他伸出手想要去扯床上的被子盖住自己,又挣扎着把被掀上去的衣衫放下来挡住,姜庭知呼吸声粗重,深深地在他耳边喘了两声终于暂时压住了自己的欲望,“下次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你。”
姜庭知在他耳后狎昵地亲了两下,道:“靺苘的风俗里有一条,外族的新娘嫁过来要在身上挑一个纹身的地方,我原本想着纹在一个看不见的地方就好,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要半遮半掩地纹在最显眼的地方,别人能看到但不得窥其全貌,最漂亮最完整的永远只能我一个人看见。”
他语气里明明含着笑意,但凌锦棠却听得浑身发冷,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被狼崽叼着后颈的狐狸,完全没有了反抗的空隙。
明明他比姜庭知年长四岁,凌锦棠这些日子对于姜庭知的撒娇耍赖基本上也都是完全宠着的,大抵他自己心里也觉得该有些哥哥的样子,只是到现在才发现姜庭知才是完完全全压制着他的那一个,他的成熟忍让和妥协退步却完全成了姜庭知得寸进尺的机会,狼王知道怎样最容易让他心软,所以才愈发有恃无恐。
姜庭知见他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抬起衣袖温温柔柔地替他眼泪擦了,半逗半哄地道:“怎么哭成这样。”
“我以为按照锦棠哥哥的性子,咬牙忍着也不会哭,毕竟在比自己小了这么好几岁的人面前哭,又可怜又丢人。”
他吩咐一直候在外面人烧些热水送进来,凌锦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外面有人,脸色猛地又是一红,姜庭知笑着道:“没人听见。”
“你哭声都压着,连喘都不肯喘一声,念书给我听的时候声音那样好听,真要叫起来应该只会更……”
凌锦棠终于受不了他的言语调戏,回过神想要用手捂住他的嘴,又想起他刚刚做了些什么事情,愣愣地又把手收了回去。
姜庭知挑了下眉,“嫌我还是嫌你自己呢?”
凌锦棠不言语。
姜庭知好像格外喜欢看他这幅模样,忍不住又道:“我喜欢这样做,以后只会做得更过分,但若是锦棠哥哥真的觉得不舒服,我就停手如何?”
凌锦棠开口就想回答他一句不舒服,却见狼王目光灼灼,看着他道:“不许撒谎。”
他本来就不是能说得出假话的人,即便在情事上不算太坦诚,但刚刚他的身体比什么都更直接地透露出他究竟喜欢与否,顿了半晌,他只是道:“别说了。”
姜庭知将他抱回床上,用被子给他简单盖了一下,“生气了?”
凌锦棠还是不说话。
门外随侍敲了敲门,“殿下,热水要送进来吗?”
姜庭知道:“进来。”
隔着屏风瞧见隐隐绰绰的几个人影,忙碌一通又全部退下,姜庭知将热水端进来,用巾子浸透了给他慢慢擦洗身上,“衣服等下让人送过来。”
他蹲在床边慢慢替他身上擦干净,让他把那条脏了的亵裤脱下来,又换了条巾子替他擦掉脸上的泪痕,凌锦棠道:“殿下,我自己来。”
姜庭知不许,仍旧抬着他的脸替他泛红的眼睛用温水细细擦了,丧眉耷眼可可怜怜地道:“王妃当真生我的气了。”
凌锦棠见不得他这表情,转过脸小声道:“没有。”
他轻斥道:“殿下往后别做这样的事。”
姜庭知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可是脸上分明还带着些情欲的浸染,唇色红得要命,到底忍不住在他下唇嘬了一口,“你哭起来太漂亮,我忍得住才奇怪。”
见凌锦棠面色不太对劲,姜庭知连忙解释道:“我漱了口的!”
他抓着凌锦棠的手腕晃了两下,一字一顿地道:“不许嫌弃我。”
第十四章
后半夜终于消停下来,凌锦棠疲累至极地很快陷入深眠之中,却睡得不太安稳,满脑子都在后悔自己不该喝那一杯酒,又庆幸自己没喝太多,乱糟糟的思绪中还穿插着姜庭知对他做的那些事情,猛一睁眼,却已经天光大亮。
姜庭知没在屋里。
似乎是在自己睡熟之后走了。
他不知怎的松了口气,大概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姜庭知,床边有干净的亵衣亵裤和另一套新的衣裳,他慢慢换上,洗漱的时候才发现脖颈处好明显一个牙印,只得把长发披散在前襟处稍微挡了下。
推门出去,元宝正在外面等他,“少爷,狼王给您准备了马车在楼下接您回去,您现在可要先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