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之交时,司渊渟背着楚岳峙上了城楼,然后在快要日出时叫醒了楚岳峙。
在太阳跃出海平线照亮天际与整个海平面的时刻,海天一线的橘色带着隐隐的火红,绚烂而充满生的欢喜与希望。
抱紧怀里的楚岳峙,司渊渟靠在他脸颊旁,说道:“楚七,我等这一天,等了一辈子。”
唇角弯起,楚岳峙看着那一片被晨曦照亮灼灼生光的海面,道:“还有时间,楚七会陪司九走下去。”
“真的?”司渊渟像是被晨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眼帘颤抖着合上,就连鼻间呼出的气息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真的啊,楚七什么时候骗过司九?”楚岳峙眨了眨眼,想要转头看他,却被抱紧了止住动作。
“呵……”司渊渟低低一声笑,声线略有不稳:“明明就是小骗子,还敢说自己没骗过我。”
楚岳峙有些委屈的“欸”了一下,为自己辩解道:“我哪有骗你,我只是没有主动告诉你而已,而且,我也没有解蛊啊……”
“你还有理了。”重新睁开眼,司渊渟眸底是一片水洗过的清,他松了松劲,让楚岳峙转过来面向自己,而后道:“真的,会陪司九走下去?”
“会的,楚七要陪司九踏遍大蘅国的锦绣河山,又怎会食言?”楚岳峙低浅地笑,温软地亲吻司渊渟的眉眼鼻梁,最后贴上他微凉的唇,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楚七会活过六十岁的,‘渡君’不解,楚七无论如何都会为了司九活下去……我们,只要珍惜往后的日子便足够,其他的,司九莫要多想,好吗?”
浅浅的吻,轻轻的语,司渊渟再度慢慢收紧双臂,有些失控的力气像要将楚岳峙就这么揉进自己身体里。楚岳峙是于他而言无比珍贵的妻,他是多么的害怕,自己会留不住这些年来始终携手相伴的爱人。
“好,司九不多想,我们,就这样好好过下去吧。”司渊渟应了楚岳峙,他不敢心痛,因为他怕,自己的一点痛都是楚岳峙承受不起的伤。
天光徐至,海风拂面而过,忽远忽近的海潮声便似梵音,一声连一声,将经年的伤痛渡化。
从山海关离开后,司渊渟带着楚岳峙去了许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