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收拾得直接拿出去就能当新书来买,却毫不在意似地给了他。
全唐看着他认真保证:“我不会折也不会弄脏,看完就马上还给您。”
全唐的一对眼睛像刚熟的葡萄,给细雨打过一遍,泛着清清的光亮,把他的眼皮撑着往上翻开。
曲潮沅并不和他正正对视,全唐觉得那目光是落在自己脸上的,但是却不落在他眼睛里,只是虚虚地投在他的面颊。
少年人太认真,一个眼神就能翻江倒海。他感到一种无望和愤怒的情绪,他甚至现在就想站起身来狠狠亲吻曲潮沅,把一切都说开。
他要告诉曲潮沅奇异的情绪在身体里作祟,他每晚都和老师做些肮脏春天之事,他被曲潮沅吸引,就像一粒铁屑离不开磁铁。
他没有,他任凭愤怒的巨痒在身体里流淌。
“老师办公室太素了,不准备养点花什么的吗?”
曲潮沅很简单地带过了这个问题:“我太笨手笨脚,养不好。”
全唐和他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随后站立鞠躬和老师道别。
因为心里实在空得发慌,全唐离开曲潮沅办公室之后就去给楚地生帮忙。
楚地生借艺术学院的工作室又借了没人用的展厅,自从大四前辈们毕业之后就再没打扫过了,他打报告,学院就顺水推舟借给他让他用完打扫。
这个年轻的雕塑系学生经常一手白泥地起劲儿捏造型,或者两手污泥地逮鱼摸虾。
全唐欣赏他,进过他的工作室一次,遍地大大小小的神佛舞女,他和楚地生相见恨晚。没有曲潮沅的下午,他就会不打招呼到艺术学院的展厅去帮楚地生的忙,他带两罐冰可乐。
反正楚地生总也是在的,他不怕自己扑空。
到展厅的时候,四面雪白高大的墙壁,楚地生两脚大开对着墙抱手站着,似乎在欣赏这面光秃秃的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