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恍若根本没听到:“老师,我、我也不算讨人厌吧?老师也说过了自己其实并没有局限于男女之间......我长得也不丑吧?”
他开始抓耳挠腮,颧骨上的晒痕被他一抓就用力地痛起来:“老师您喜欢那些花吗?您、您知道我的心意吗?”
曲潮沅的呼吸声就在他的耳边。
曲潮沅说道:“你还年轻。你不要太过于执着,选错了路。”
全唐心脏冰了一瞬,他追问道:“您是什么意思呢?我能见您面,和您说吗?我是不是表达不清楚?是不是说得不对?”
“我是不是......?”
真是奇怪,他和那些伙伴们一起高谈阔论贝拉?巴拉兹和电影符号学的时候,他和他们争执手摇镜头好与不好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慌乱窘迫,可不是这样磕磕绊绊啊。
曲潮沅温和地拒绝了他:“全唐,我们的实习业已过半,剩下来的时间天气不确定,你们不需要再过来了,在宿舍完成任务就好。”
全唐喃喃:“我要见您一面啊......”
曲潮沅叹道:“不必了。”
全唐无措道:“怎么......”
曲潮沅把电话挂了。
全唐环顾四周。
他忽然一掀被子下了床,触地瞬间脚趾酸软,他身形晃了一瞬便穿鞋走人。
狂风大作,气温已经降到十几度,全唐竟也顾不上回宿舍拿一件厚外套。
平时能拦他一拦的迟重又不在这里,若是在此,便是兜头一顿痛骂让他回宿舍发疯去。
这头时时刻刻都在发疯的、鲁莽笨拙的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