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带的材料呢?”
“是我的错,落地后我马上重新做一份。这次一定不会再出现失误了。”曲潮沅立刻低头道歉。
院长不愿和他争执,又看他态度诚恳,轻微点了点头。
曲潮沅默然把头转向窗外,手指颤动着拢起衬衫的领口,外面一望无际的沉沉白天,光透云膜。
他已奔流赴火,如何止损。
后面几天曲潮沅都不在状态。
他们到的地方已经接近最西北,全国各地的学者纷纷赶来,这座城市的风景极美,因为处在高原之上而与云层蓝天靠得极近。
飞机转大巴的时候,窗外经常有牛羊结群而过。
曲潮沅他们到的那一天晚上起了风沙,第二天院长的嗓子就哑了。
他总是在渴水,嗓子经常干涸。虽然没有他需要上台发言的场合,但他作为院里的年轻骨干,是要给法学院充场面用的,院长有意提拔他也有意锻炼他,这才叫了曲潮沅。
旁人看不出来,他却察觉得到曲潮沅的心不在焉,这情况让年过半百的法学家愤怒极了。
毕竟现在是他喉嗓吃力的时刻,年轻人应当站出来的。
曲潮沅明知自己状态全程不对,他却难以把控。
仿佛这一个礼拜过后,他的心魂已经和这副躯体不符,有些出窍现象。
梦里他总是要梦见自己的学生,大部分情况是他在台上上课,全唐在下面安静地注视着他。
他的双眼好像两洞幽深的水泉,偶尔一尾金鱼游过,他忽然反应过来那是太阳无意照进了他的眼底。
全唐那样认真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