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潮沅心里着实一动。
如果全唐一直住在这里该怎么办呢,黄罗最喜欢带他小女儿来找他玩儿了,他的学生有时也会上门,全唐住在这里怎么办呢?
他正进行这种无聊而必要的担忧,全唐已经拎着西瓜站起身来,他一手还有刚才在花店买的一丛金黄色的菊花。全唐笑嘻嘻地站起来,他从来不为自己侵入了曲潮沅的生活而感到羞赧,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第二个小主人。
他也从不知道曲潮沅的内心挣扎。
“回家吧,哥。”全唐脸颊粉扑扑的。
曲潮沅被他叫得也面色通红。
真是个小不正经,曲潮沅心想。
这个小不正经现在就在门外。
不过是几天罢了,他就显得这么急不可耐,如果这个时候开门,他怕是炮弹一样瞄准自己就发射过来。
曲潮沅都没意识到此刻他脸上挂着的笑容多和煦。
全唐等啊等,盼啊盼,踮着脚尖,把眼珠儿往猫眼里送。一片浑浊的白色,半固体的膏状世界,他什么也看不见。全唐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多猴急或猥琐,扒着人门缝往里头瞅,保不齐又是社会新闻里自我感动的顶级变态。
他穿过了大半个城市和江水河流,每走一步心里的痒都更胜一分,他现在老大人似的,明白了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归宿对于漂泊不定的浪子究竟有多重要。
全唐肮脏下流的脑袋里现在只有一种念头。
曲潮沅是个无辜的往枪口上撞的成年男子,他善心大发给全唐打开了门,还没见到年轻男孩晶亮的双眼,就被抱了个正好。
炮弹发射。
这个炮弹长出四肢,在精准打击到敌方之后长手长脚地缠了上来,曲潮沅避之不及,扒之不下,脸上却偷偷露出笑意了。
“我好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