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炀的心都静止了。
浴室里大玻璃镜子碎成了一片。
镜子所在的那面墙惨不忍睹,碎裂的玻璃渣子掉了满地,成片的玻璃渣中间,慕迟赤身裸体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他的手上不断的滴着血,大片的血迹在他脚下晕染开,场面刺目而血腥。
“你……在干嘛?”祁炀的声音都抖了,他自己没发觉,直到他一声暴喝在浴室里炸开:“你他妈干嘛?!你疯了!我操/你妈的!”
慕迟转回头,两行眼泪落下,他却面无表情,“对不起。”
他一直在道歉,他做错了什么?要一直道歉?
祁炀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那上面浸满了血,染红了他的双眼,“我说的是你!你干嘛?你疯了吗?!”
慕迟的眼泪一直往下掉,他一点儿也不想哭,可是止不住,它们尽管掉,不经过他的同意。
祁炀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有理智拿出衣服给他披上的,他带他去了医院,心事沉的不得了,祁家上下被慕迟这一拳头给闹起来了,整个黑夜,彻夜难眠。
这一拳,撕开了所有事件的口子。
他和他,尽情发泄,没有一个人……还保持当初的理智。
这天晚上,只有慕迟一个人睡着了,他的手被包扎好后,他就在病床上睡着了。
医生给他打了麻药,为了取嵌入皮肉之中的玻璃渣。
药效过去后,他依然没醒来,大概也是累了。
外面,祁炀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名片。
郑、致、尧。
他抬起的眼睛,无限的杀意。
郑致尧清晨醒来,就接到了一条短信,他没想到慕迟竟然还会约他,郑致尧没多想,跟何宇说了声就单独赴约去了。
慕迟约在一个咖啡馆,是比较知名的地方,以便二人能顺利的见面。郑致尧依旧是西装革履的模样,他到了后,按照座位号找人,郑致尧看见座位上已经有了人,立马快步过去,道:“不好意思,来迟了……”
话刚落地,郑致尧就愣住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不是慕迟,是他曾经的病人,祁炀。
祁炀抬头对他笑笑:“好久不见啊,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