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最终诊断结果还没出来,傅研生赶在此之前去见了一面徐代男。
那是个蘑菇头的女孩,垂着头坐在床边,看起来挺文静的。
傅研生没和她废话,径直问道:“虐杀仓鼠有意思吗?”
她没有抬头。
他拖了把椅子坐到床前,继续问:“杀了仓鼠塞在衣柜的夹缝里,等它腐烂生蛆。现在计划真的成功了,你室友其中一个感染了流行性出血热,因为错过最佳治疗时间肾脏受损严重,可能醒不过来了。”
“这是你的本意吗?”
他带着口罩,只剩双目剜了她一眼,语气极其冷静。
床上的女生身子一颤。
兵不厌诈,傅研生在胡编乱造方面还算有技巧。
僵持十几分钟,女生总算松口,说出了她们寝室乱七八糟的事情。
室友要她当寝室长,让她帮忙扫地拖地刷马桶,大晚上连麦打游戏还在寝室里唱歌蹦野迪,逗仓鼠的时候踩坏了她的设计作业,害她拿不到平时分。一切一切没有一句道歉,她上面还有个哥哥,本来就不受父母重视,要是再挂科留级,就真成了他们口中“烧钱的贱/货”。
半个月前出去散心,她在路边看到卖仓鼠的,处于发泄目的买了几并逐一折磨致死,又从西北牧区爆发鼠疫病例的新闻中得到启发,将仓鼠尸体浅埋几天,塞进了寝室衣柜的缝里。
具体过程和傅研生推测的别无二致,但把她交给心理老师后,心里却没有半分轻松。
“你只知道我错了,可却从来没想过我为什么要去做错事。”
“你这么做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多优秀多高尚而已,你没有受过伤害,根本不知道他们活在什么样的泥潭里!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理解我……”
……没受过伤害?傅研生突然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想起那条满是血腥味的街,甚至片刻间后悔自责。
“穿高跟鞋开车,把刹车当成油门,撞了三死十伤才判六年,你让遇难者家属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