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厌真解开皮带,他又忘记要泡浴缸,巴巴望着陆厌。
陆厌一进来,水位线都高了许多,林肆锁骨只剩一半在外面,陆厌和他面对面坐着,用手托了林肆的腿起来,防止自己压住他。
“不是说按摩?”陆厌问他。
林肆简短地发出一个“啊”的音节,愣愣道:“你等一下,它感应一下就来了。”
他说完,陆厌那边明显有一些动静,按了几次以后,林肆问:“舒不舒服?”
其实是很舒服的,但陆厌还是说:“一般。”
林肆皱皱眉:“难道两边模式不一样吗?”他扶着沿壁过去,伸手到陆厌背后,感受了一下,“和我的一样啊。”
“你不是说你给我按。”陆厌问。
林肆根本不会按摩,但之前非用这个理由让陆厌陪他洗澡,这会儿也要认真践行承诺,他曲起腿,然后偏向一边,方便自己坐稳了,然后卖力地给陆厌捏肩。
弹琴写歌的一双手,五指修长,不像陆厌那样有特别明显的骨节,但也有好看的流线。
他捏着捏着就不知不觉地靠近陆厌,仰着脖子吻到陆厌的唇上的淡淡水汽,吃到股莫名的湿甜。
朦胧中林肆记得按开关放掉些水,他认真清醒了一段时间,记得自己想干什么,记得自己的正经职业。
他是个刚复习过a小调练习曲的钢琴家。
大脑复刻出的记忆让他指尖标准地落下,每一个动作都有节奏,从低音区均匀地行进到高音区,如此往复来回,直到指尖按住黑键,停顿以后又力度更大一些地按下去。
于是他听见钢琴浑厚的回音。
似乎和练习曲中的效果一模一样,林肆又照着之前的节奏,再弹一遍,等动作都成为肌肉记忆以后,他感觉自己肩头仿佛被人掐过般酸痛。
低高音快速来回转换,奏出最美妙的音乐,林肆低头亲吻他挚爱的黑色琴键,手指将练习曲转换成进行曲,激烈而优雅,每一个八度都弹出力度,在乐曲最铿锵激昂的部分,乐声戛然而止。
林肆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眼睛有些睁不开,用手背擦了眼睛周围一块以后,迷茫地望向陆厌。
他变成了花脸的小钢琴家。
肩膀上的疼痛不是想象,陆厌手掌确实掐着他的肩,靠近锁骨位置,还有些泛红。
陆厌也处在一种大脑空白的状态,他忙将林肆抱进怀里,打开开关,让温水快速浸润,他左手搂着林肆的腰,右手捧了水,叫林肆“闭眼睛”。
温水被按在陆厌手心里,从林肆额头慢慢滚下来,陆厌用了些力气,将他脸上的污浊慢慢冲掉,三四次以后,才准林肆睁开眼睛。
“冷不冷?”陆厌让他趴在自己肩上。
林肆摇摇头,但死鱼一样甩了甩自己的右手:“手痛痛。”
说好的林肆按摩,最后变成了陆厌替他按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