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少有的雨季提前来到,对大大小小的百姓来讲却不是个好消息。不见天日,晒不干的衣服堆成了堆,要发霉。
林琰瑟缩在平日的躺椅上,身上盖了两层棉衣,依然控制不住地哆嗦。
他来月事了。
王叔要带他去药房,他蹲在地上脸色苍白地挥手,“叔…不用,估计是之前贪吃,胃寒的老毛病犯了,我回去顺顺气就好了。”
王叔让他去楼上躺着,叫王轩去抓点消食健胃的药。
林琰强撑着说没事,还得回来看店子。王叔气不打一处来,“身体重要店子重要?我看你是要找打。”
可林琰怎么能说出他不为人知的痛?
于是强装出一副没大碍的样子,“哎呀叔,都说是吃多了,你还叫我躺着…”,说着站起身来就往外走,“真没大事,我赶紧回去看店了。小毛病喝点热水就行啦。叔,晚上我再过来哈。”
王叔没拉住,但说到底还是担心的,叮嘱王轩去北巷药房抓点健脾胃的药回来送过去。
林琰躺在躺椅上,没力气烧热水,也没力气起身关店门,整个人汗涔涔的,裹在棉衣中依然疼得直打冷颤。
不期而至的疼痛似乎在无时无刻提醒着他,他是个怪物。
其实月事对林琰来说并不算陌生。自从15岁来了初潮后,几乎每年都会有这么两三次地狱般的折磨,有时半年一次,有时三四个月,从没有规律。
唯一规律的是,每次都能把林琰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去找过唯一知道他身体情况的张大夫,张大夫也没法子,“许是你小时候用药用得太杂了,落下点病根儿,月事来得晚又不规律,只能慢慢调理着。”
只给他开了一些调理和止痛的药,不敢再贸然开猛方。
林琰紧闭着双眼,咬牙数着数,捱着下腹这一阵阵密集针扎般的痛楚,盼着这一阵熬过去,就去把楼上的药拿下来吃了。
门外雨声渐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