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翻过面包的包装袋,在侧面找到它的生产日期,包装袋印着的生产日期彰显着一个事实:这袋面包显然不够撑到明天。
俞酌脸上全然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吃你的。明天再说。”
贺临拿出一片面包咬了一口。
俞酌又重新瘫回沙发上,无所事事地盯着贺临侧脸看。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猝不及防地问:“昨天我是不是咬了你一口?”
贺临眯了眯眼睛,语调听不出是什么意思,“你醒着的?”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锁骨,尽管昨天俞酌咬下去的力道不小,但一天过去,印记已经消散了很多,几乎看不见痕迹。
俞酌留意到他的动作,当即拿出两个透明玻璃杯,姿态优雅地慢慢倒了两杯温水,随后将其中一杯递给他。
“我要是醒着怎么会咬你?”他含着笑反问。
贺临淡淡地瞥他一眼,“你要是醒着,你也咬不到我。”
“不好意思了,”俞酌揉了揉眉心,“不过下回不用管我,我睡着的时候比较不好惹。而且要不是我梦到你改我——”
话说到一半,目光落到客厅桌上那几张纸上,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虽然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但可以从整体上感知出它跟原来不太一样——比如多出来的黑色笔迹。
这不是梦。
这他妈是真的。
而罪魁祸首还要往枪口上撞:“我是改了。”
俞酌捻起桌上的纸放到眼前看,一看不得了,大清早的他要给贺临这位人才气笑了。
右下角那一行“划红线的地方不要改”尤其显眼,被涂掉的“不”字隐藏在两条交错的黑线下,孤独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