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迟星再提“充气娃娃”,想好了词准备转移话题,就听见迟星说:“谢谢你,鱼俭。”
“哎,客气什么。”
迟星摇头,含着剪影似的笑:“我好像一直在对你说谢谢。”
“所以下次别说了,”鱼俭摆摆手,“都是朋友,有事吱一声就行。”
迟星用牙齿咬着舌尖,感觉出了疼,才淡声道:“好,以后不说了。”
感谢和先前的愧疚摞在一起,他小小一颗心装不下,于是在心上开了一个大洞,把这些酸甜一起塞进去。
大洞装满了,许就能解脱。
此后,鱼俭和迟星的生活就加进了“互帮互助”保留项目,迟星的母亲一直没有打电话回来,随着打针时间逾期越来越久,迟星的病也越来越严重。
就算以前定期去打针,迟星偶尔也会经历这样的“发病”,他习惯了忍耐,不到忍无可忍,甚至不会求助鱼俭。
这项游戏被迫加入了“迟星的表情解读”环节,鱼俭无论在做什么,隔段时间总是下意识地看一眼迟星。
顾丫丫敲桌子,“鱼俭,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在听在听!”
鱼俭的心神收回来,落在丫丫正在讲的一道题上,“你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为什么选C。”
他仰头,神情凝重地说:“我觉得D也对。”
迟星坐在窗台下画画,顺便围观三个臭皮匠互抄作业。
罗小胖凑过来,“我觉得应该选A……”
鱼俭推开他的脸,“去去去,你那渣渣数学水平别凑热闹了。”他伸手捧着笔放在顾丫丫面前,“顾大美女,笔给您,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