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时候高景会这样做,仿佛就此找到一些可以掌控的东西。贺兰护着他的腰,随他动作起伏压着喉咙里的低/喘。
那把腰摇了好一会儿,高景突然撑住他的胸口:“我没力气了,又想要。”
他翻过高景,让人侧躺着,一条腿勾起来挂在腰上,就着抱在怀里的姿势弄了一阵,徐徐地进出。高景似乎满意了,心安地黏着他,在耳边小猫似的哼哼,因为节奏慢,他又要睡了一样,最后抵着贺兰,长长地叹了口气。
贺兰明月搂着他,在高景耳边说话:“能睡着吗?”
“我梦见昱弟……”高景闭着眼睛,停了一会儿继续道,“昱弟对我说话,但醒来就不记得说了什么。”
贺兰明月捂住他的眼睛,拍着他:“一个梦而已。”
只有越来越长的沉默,贺兰明月手轻轻地拍,顺着脊背一路往上按。他垂下头,听高景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凝视许久,小声喊:“殿下?”没人应答,他目光卸下所有伪装,温柔而疲倦。
带着绮思,贺兰明月喊了声:“小景?”
怀里人没动,任由他在唇上满足地吻了一下。
西风渐冷的时节,高景从漱玉斋走进了文思殿,距离东宫一墙之隔。他在这座宫室处理朝臣的奏章,召见文武百官,夜里时常就宿在了文思殿的暖阁中。
临近正月,洛阳的雪天前所未有密集。紫微城笼罩在白茫茫中,琉璃瓦没了金碧辉煌的色彩,天地全归于寂静的素净。
这天含章殿来报,稷王寒症发了。原不至于报到他这儿来,高景长了个心眼,问候再加亲派御医后,对贺兰明月道:“你也跟过去看看。”
贺兰明月点头。
他自来少涉足西宫,上回来到含章殿还是许久之前陆怡所托要送药给那位阿丘姑娘。贺兰明月护送御医赶到,稷王的寝殿却正门紧闭。
御医要进门,阿丘身为含章殿的女官,推说王爷现在不见客,引着御医去了偏厅等候。
贺兰明月辞行后躲开含章殿并不森严的守卫,最终停在寝殿后的一处墙角。窗内透出烛光摇曳,两个人影正落在雪地上。
敛息凝神,内中交谈虽不明晰也能听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