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陨星坠落般一下子出现的珍宝,他这么念道,又揉了下狼崽的伤腿。
谢碧摇头晃脑:“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也是好名字,我去找点碎木头和棉花给它做个窝!”
他说着就跑了出门,贺兰明月望向门外,目光柔软不少。
这天后,流星在贺兰明月的小院里安了家,它的后腿被兽夹所伤,城里的兽医重新包扎过,又用了点药,没过多久便活蹦乱跳起来。
它似乎是脱离狼群长大的,跟了人类没多久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物种,并十分习惯地同银州城其他人家养的狗混到了一起。流星不认生,但胆子有点小,平时贺兰院里来一个人它就躲在角落不出来,等走了再委委屈屈地缩进贺兰怀里翻肚皮。
李却霜当时一语成谶,贺兰明月越看它,越觉得像狗。他意识到不能这样后,开始将流星带着出门训练捕猎。
这是个漫长而有趣的过程,他用流星的成长来开解自己,计算时间。或许叫慰藉,贺兰明月总归走出来刚得知高景死讯的崩溃。
新皇登基的诏书很快传到银州,但这地方依然没有派驻官员治理。李辞渊说或许这一代的高家人心虚,在中原把陇西描绘成了一片几座鬼城组成的荒芜之地,害得官员们蜷缩在玉门关内不敢前来。
贺兰明月无所谓,他和李辞渊一样巴不得这地方永远没人来,久而久之,银州就是他的小家园。
画地为牢也好,自甘堕落也好,贺兰明月不出去。
日子继续有声有色地过着,随着长大,流星越来越多地显露出了狼性。它依然只听贺兰明月一个人的话,可为了防止哪日没看住伤了人,不如把流星带去城外,走镖或者放牧都行,免得孩子怕它。
银州城的夏天来得晚,过得快,这一年直到七月都还隐约有寒意。又过了二十多天,到了河谷草原放牧最好的时候,贺兰明月决定去外面。
飞霜也要去,稳稳地停在他的马背上,贺兰明月无法,应了谢碧那句“牵黄擎苍”。
“你这次要多久回来?”谢碧倚在王府侧门边看他熟门熟路地清点要带的清水和干粮,“拿这么多,别不是得待到下雪吧?”
贺兰明月动作一顿:“我想去静一静。”
“还没过去?”谢碧问,他说得隐晦但两人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