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都走到这一步你有什么可以毫无顾忌地提,却不料还是支支吾吾。不就是那些大臣吗?”高景望向他,“明日我去下诏……”
“先审问高泓,仅凭梅恭那点口供没法平反。”
“我知道。”
他怔怔地说:“你现在是天子。”
高景道:“我还没想的,你总是先一步想到……你不愿意交给我办么?”
贺兰明月被他委屈的样子闹得心旌摇晃,站起身摸了把高景的头:“以后再说吧,这事儿不急,等彻底安宁了我们慢慢商量。”
好歹松了口气有转圜余地,高景“嗯”了声拉住他的手摆了两下,卡进指缝抓了抓,口气就有点像撒娇:“别气我。”
“嗯?”贺兰不明就里。
“反正你心狠起来,我就什么办法都没有。”高景恋恋地仰起头,把侧脸贴近贺兰明月的掌心,“睁眼闭眼都见不到你的日子我半刻再不愿过了,那几年,我连梦里都没有你。”
贺兰明月拧着高景的鼻尖模糊道:“我还心狠啊……”
正欲逗高景几句叫他不要这么沉重,门外传来刻意的咳嗽,贺兰立时抽手恢复一脸自然的表情,高景面带愠色:“谁啊?”
“陛下,臣刚接到下面的报告。”宇文华大大咧咧地走进来行了个礼,半跪着不抬眼,“两件事,其一,慕容询已被软禁在府中,里外都是臣的亲军不怕他动之以情,您何时要提他尽管开口。”
高景对他没大没小的态度懒得追究:“还有呢?”
宇文华道:“方才大理寺中,豫王又想寻死被及时发现。也不知谁送进去的三尺白绫要他投缳,臣来问问是您的意思不是?”
高景皱眉道:“朕还没问清楚话,怎有可能?”
“那臣就去查了。”宇文华说完起身告退,宛如脚底抹油生怕走慢一步又被追究。
贺兰明月见他消失在殿外,凝重道:“现在稷王还没脱困,他可真不能死……要不早日问了吧,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