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长这么大,他也只画油画送给过薄梁而已,只是毫无意外全被拒收了。他那时骄傲,就连追人也是骄傲的。薄梁不收他的画,他就将那些画全都砸烂了。
那时他全身都是锋芒,性格还未被磨砺得圆滑,不知道该如何去取悦一个人,只知道傻兮兮地捧出一颗真心,如果你不要,那我就扔掉。
最后是姜遗替他将油画捧回,说帮他另想办法,总有东西能够打动薄梁。
姜遗鼓励他重燃希望,却又熄灭了而他所有希望。
在薄梁和姜遗离开以后,祝深把那些画一把火给烧了,好像连带着他的青春也被烧死了。
原来薄梁不是不喜欢油画,而是不喜欢他。
祝深涂完最后一层,满意地审视了一下画上的内容,忽然听见底下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按理,已经夜深,是不该出现这样的声音的。
祝深稍稍垂眸瞥了一眼,看到大门之外路灯之下,有一对重叠的身影。
像是依依惜别,像是缠绵不舍。
祝深一怔,直起了脊梁,紧盯着楼下。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认出是谁了。
想起杂志上的那八个字,让他不由得自嘲一笑。
相识甚早,情分深远。
其实那天从会议室回来以后,祝深搜过程展眉的名字。
他们是Y大校友公认的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有他们的帖子总能架起高楼。
祝深觉得发这帖子的人实在是无聊,可还是一字不漏地全部看完。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