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深失魂落魄地走在了雨中,来往的人都拿怪异的眼神望着他,可他却不自知,将盒子护在了心口,哑着声音,很悲凉地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没有人回答他。
倾盆大雨浇在他的身上,他冒着雨一路跑,一路跑。
他一身白色,踩在了青石板的路上,偶溅起了几点污浊的水渍,弄脏了衣角,可他却没有心情顾这些。
他只是想离开这里。
带着他的母亲离开这里。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到酒店了。
管家候在顶层套房的走廊的沙发上,见祝深一身都淋湿了,大呼一声,就要去拿毛巾给他。
祝深看着窗外的狂风骤雨,心烦意乱地躲开外人强加的关心,满腔郁愤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半晌,他抬眼问道:“有烟吗?”
声音也是冰冰冷冷的。
管家连连点头,转身去给祝深拿烟。在退至走廊拐角处时,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短信。
得知对方马上赶来时,管家悄悄放下了心。
替祝深拿来了烟,他还想再说两句,可瞥见祝深冰冷的眼神,只好知趣守礼地离开了。
他在这里工作的二十年间从来没有见过比祝深还要好看的顾客,也没有见过比祝深还要孤单冷清且心事重重的人了。
一身湿漉漉地站在了窗户边,烟雾缓缓地从他面前缓缓升起,从他衣角上滴下的水滴将地毯洇湿了一片暗色,而他本人,望着窗外烟雨,却比这烟这雨还要来得落寞。
燃了半支烟,祝深听见身后有响动,以为是管家又在自作聪明了,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出去。”
身后的人却仿若未闻一般,听脚步,他与自己离得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