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被呛一愣,刚准备好声好气地解释两句,那边“嘟”声一响,竟然是又挂了。
倘若李隅用的是那种家庭固话,阮衿可以想象出那想必是“啪”地一声用力砸回去的。
他看向外面,自动感应的玻璃门循着鱼贯而入的顾客向两边分开,便利店迎客的电子铃声轻快地响起来,那些冷风卷着一些叶子逃也似的缠着脚步滚进来。
他们进来嘟囔着:下小雨了,真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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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衿把卡宴重新往会所开回去了,虽然李隅没说让他回去接的话,但是他莫名其妙地感觉到 李隅应该是要提前退场了。
重新回到车里,他才觉察到白疏桐依旧残留在副驾驶上香水的味道,被稀释冲淡过后并不浓烈,反而是很好闻的,还漏出点信息素的甜,那是女性Omega特有的甜味,柔软,成熟,妩媚。
或许只有他嗅得有些头晕而已。
当李隅重新钻进副驾驶的时候,阮衿还努力试图活跃气氛,“这么早就准备回去吗?”
但是李隅没有理会他,他只感觉到一种沉闷的压抑涌进来。
尽管在外面下了冷飕飕的小雨,李隅却还是把车窗打开了,冷风像是咸腥的海水般灌进来,清醒地拍打着车内两个沉默如同礁石的人。
一直往前开了很久,李隅在旁边也不说话。
“是周白 把我的话告诉你了?你不高兴了吗?”阮衿垂着眼睛开车,远光灯把那些纷飞的雨丝照成银白色的断线,他就在这样的低气压中往前疾驰着。
虽然他告诉过周白 别跟李隅说的,但架不住他是李隅的朋友,而不是自己的,小周当然永远是站在想问清楚那个安瓿瓶里是什么,会不会很容易被化验出来。
结果周白 先是很吃惊,然后是紧张,开始努力调整表情来装听不懂,直到阮衿拿出那个安瓿瓶碎片他才绷不住了。
他以为阮衿要拿那东西威胁自己,对他处处防备,且咄咄逼人,一连抛出连珠炮般的几个问题来,“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李隅?你俩这么快又重新搞在一起了,他连这都跟你说?!”
而阮衿看他这反应就清楚了这东西跟周白 也脱不了干系,他只是低声下气地说:“他什么都没对我说,我就想知道你们做这件事会担多大风险。而且你作为他的朋友,难道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