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 觉得差点叫保安把阮衿直接给扔出去了,他恨不得在脸上刻下“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和“关你屁事”这几个大字。
阮衿说:“我很担心他,他最近做的事太复杂了,我拜托你们多关心一下他,让他不要做太出格的事。”
小雨已经转成中雨了。
车辆驶入一处僻静的拐角,李隅的脸埋入阴影中,他抬手按了一下副驾驶座椅右侧的某个隐蔽的按钮,方向盘旁边的暗格夹层就很轻松地自动弹出来了。
李隅的声音很轻地传来“这要比用手扒开轻松多了,你右手指甲不痛么?”
阮衿把车靠右停下来了,缓慢艰难地踩下了刹车。车本身就没多少噪音,而这剩下一切细微的声音都随着熄火而彻底静下来了。李隅原来没睡着?他都看到了?可为什么现在才来兴师问罪呢?就因为他跟周白 说了那些吗?
阮衿的手指合拢起来,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尖碰到掌心之后果然有钝痛,“我只是……”
李隅“啪”地一声把那个夹层阖上了,“你只是自作聪明,又自作多情而已。”
又是自作聪明?李隅觉得自己不应该插手他的事吗?是他在多管闲事。
他突然之间觉得很委屈,“你是这么想我的吗?我觉得你很累,你的生活状态让自己不舒服,而且你在做一些有风险的事,我想让你的朋友多关心你,因为我觉得你很需要。”
“所以你觉得我需要的是这些吗?”
“不是吗?”
“你有事想问,有话想说,何必用这么迂回的方法?我们就坐在同一辆车里,你会去偷偷找周白 ,而不是来找我。”李隅把安全带解开了,手臂搭在座椅上,侧过身来看他,每说一句都向前凑的更近,“怎么了?我不通情理?不可理喻?所以你这么怕我啊。”
那最后一句几近是气音了。
阮衿咬着嘴唇,几乎要抿出血来:“不,不是的,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因为你不开口和我解释你做的这些事,所以我觉得你是不愿意……”
“你自己主动问过我吗?哪怕一句。”李隅看着阮衿,那眼神冷冷的,窗外一道闪电照亮了他鼻梁的弧度,“你关心人的方式就是自作聪明和自作多情,我说的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