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对笛箫有点了解的,就没人会不知道董雪华。
笛箫这类民乐乐器和钢琴提琴什么的不太一样,往贵了买基本不是选厂家,而是看出自谁手。董雪华家的笛子,他亲手做的能卖到上万块一套,有本人签名作为识别,而非亲手无亲签的,三四百也可以拿下。
自从初中毕业决心要走竹笛专业后,岑婉萍就给杨司乐买齐了董雪华全套的一节笛和两节笛,CDEFG调都有,总价起码过三万。不同厂家生产的练习笛买得更多,使用率也相对更高。
“翔哥的笛子有那种签名,但是成色和做工……”陈楠小声说,“你懂的。”
杨司乐点了点头,忍不住又瞄了瞄后面睡觉的牟翔飞,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说实话,尽管牟翔飞上周三就回校了,但他跟牟翔飞至今没说上几句话。原因无它,没有文化课和视唱练耳课的时候,牟翔飞基本不会出现在教室,有文化课的时候,他基本在睡觉,只有到了视唱练耳和乐理课,他才会一脸冷漠地清醒一会儿。
毕竟前后桌,上周三发觉有人坐进后边空了两天的座位,杨司乐想着和他好好认识下,就热情地主动打招呼:“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翔哥了。你好啊,我是新转来的……”
“嗯。”
牟翔飞面无表情,正眼都不带瞧一下地打断他,把笛盒行云流水地往桌肚子里一塞,就此趴下了。
“……”
作为一名亲切友好的转校生,二十四小时内在人际关系上遭受了连续双重打击,杨司乐很尴尬。
陈楠十分镇定:“杨哥,习惯就好。”
牟翔飞一觉睡到了中午,老师和他的同桌也视若无睹,下了课,后者径直从后排课桌翻了出去,直奔食堂。杨司乐觉得这样不大好,推了推牟翔飞的肩膀,提醒他该吃饭了。
牟翔飞大概有严重的起床气,顶着被手臂压出红印子的右脸,径直一巴掌打掉了杨司乐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极度不耐烦地骂了句:“动你妈的手,有事不会说话?”
莫名其妙被怼个不轻,杨司乐先是一愣,随后脾气也噌噌噌窜上来了。
他踢了下牟翔飞的课桌桌脚,沉声道:“对,不会。”
那天下午全是专业自习,说白了,就是让大家去琴房或者排练室练琴。杨司乐没约到琴房,更没加入什么乐队乐团,最后选择回教室写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