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完,从寝室去民乐楼的路上,他一句句地想好了,要是牟翔飞再跟他摆脸色骂难听的话,他该怎么怼回去才不落下风。
但走进教室,牟翔飞的座位已经空无一人,笛盒也跟着没了影踪。
杨司乐这才想起,早上牟翔飞就没背书包来,看样子是只想刷个出勤率不被退学,人压根儿没打算留在学校吃饭睡觉上自习。
晚上,杨司乐洗漱完躺上床,没防住越想越气,还有点好心被当驴肝肺的委屈。
等等,施年昨天说,他有男朋友了,让牟翔飞消停几天……
按照陈楠给的情报,施年在追求作曲系的谢沉,那前半句应该是用以推脱的假话,可后半句有名有姓,怎么看都不是空穴来风。牟翔飞应该在寒假频繁联系过施年,并且的确有那方面的暗示或明示,才会让施年烦不胜烦说出这种话。
怪不得陈楠一口咬定牟翔飞不可能追求谁,杨司乐难以想象他坠入爱河的样子,如果被喜欢的人碰一下,他是不是会破口大骂:“亲爱的,动你妈的手!”
邻床室友杜若鸿被杨司乐一阵辗转反侧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关了手机从被窝里探出头问他怎么了。
杨司乐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将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咽了咽口水,长叹一声道:“谈恋爱太可怕了。”
第4章 随便,玩儿,都好,速来
杜若鸿不知道谈恋爱可不可怕,每天晚上在寝室楼下依依惜别的情侣那么多,也没看出谁处在水深火热中,大家都挺幸福的。
反正肯定比他这个正在苦恼月末考核独奏曲目的人幸福。
他重新按亮手机,用被子挡住屏幕光,接着在校内网找选曲经验帖:“诶,杨司乐,月末考核你找到人组队了吗?”
“没有。”杨司乐把双手缩进被窝,“我看别人好像都有自己的固定小组了,我突然插一脚不太好。”
“嗐!要我说,这组队就你妈的离谱。”睡他俩对床的李林凡砸了咂嘴,“学校只规定了一首独奏跟一段组曲,又没规定必须得整什么合奏、什么多声部,也不知道是哪个事儿逼从菊花里想出这么一招嚯嚯我们,让我揪出来头给他打爆。”
在北方客居了五年的杨司乐听着他的口音,竟然蓦地生出了些怀念。他扭头看向李林凡的床位,问:“所以你也没组队?要不咱俩凑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