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单独警告的人翻了个白眼,把手机锁了屏,显然没有删除的打算。杨司乐没时间和他争执,向前一步,准备找坐在最外面的人借一部手机叫救护车。
病症发作过后,滔天的疲惫和自我唾弃同时出现,施年就快要控制不住了。
他无力地垂着脑袋,一边流泪一边说:“求求你……让我一个人。求你……求求你。”
这句话轻得像羽毛落地,只有杨司乐听见了,又重得像秤砣,彻底压断了他的思绪。
他突然反应过来,施年患上的或许是难以启齿的病,如果大动干戈地叫来救护车,岂不是要把他逼进绝境?
他杵在台阶上怔了片刻,改口问干事:“有空的休息室吗?”
“不去医院吗?”
“不去了,施年跟我说睡一会儿就好。”
“确定……?”
“确定。他刚刚亲口说的。”
空出来的休息室没有归整过,室内唯一的一张桌子上堆满了设备和杂物。
干事自告奋勇清空桌面,拿卫生纸简单地擦掉了灰尘。杨司乐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的施年小心地抱上去,再从那堆杂物里翻出一面还没拆封的幕布,扔了塑料包装袋给他做枕头和被子。
施年握紧拳头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像是睡沉了,脸色却依旧愁云惨雾,眉头紧蹙,泪痕明显。
杨司乐看得心酸,索性背过身不去看他。
前面的展演已经进入尾声,他想起来自己还没跟谢沉他们打招呼,恐怕得先离开施年一会儿。
第16章 你也一样
时间挑得不好,狭窄的后台过道上挤满了要去台前领奖谢幕的同学,杨司乐被裹挟着缓缓向前,心里不是不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