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司乐奔波一夜确实乏累,习惯性地说了声“晚安”,便拉上被子另一角准备入睡。
施年等了半天,确认身后没了多余的动静,才小心翼翼地翻转身体,在一片昏暗中悄悄地看杨司乐。
结果直接对上了杨司乐炯炯有神的双眼。
“你吓死我了!”施年往后一缩,是真的有被吓到。
杨司乐按住他的胳膊,没让他躲回床沿:“再退就要掉下去了。”
根据以往的教训,杨司乐给了台阶就得抓紧时间下,施年立马乖乖地往里挪了几寸。
“怎么还没睡?”杨司乐松开手,平声问,“睡不着?”
他听付宜详细说过施年焦虑失眠的症状,今天他就是怕施年到陌生的地方比赛,晚上会失眠,才特意上校内网找到比赛地点和校乐团订的酒店,一排练完就马不停蹄赶到高铁站,坐了时间最近的一列动车跑到青原来。
施年是有点睡不着,不过不是为了比赛。
“对啊,睡不着,被你气的。”
杨司乐关了空调,给他掖好被子,蹙眉问:“我怎么气你了?你气我还差不多。”
施年小声哼哼:“是你先气我的。”
杨司乐懒得跟他计较了:“嗯,我特地过来青原气你的。”
施年被他提醒了这件事,顿失所有底气。他借着窗外的光瞟了一眼杨司乐,埋下头问:“说认真的,你特地过来干嘛?”
杨司乐:“找气受。”
施年:“……杨司乐。”
杨司乐无可奈何地叹气:“看你比赛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