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年被这句“浪费”逼进了绝路,破罐破摔地回头冲他大吼:“我没有装!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就是忘了其他的事只记得你了!你满意了吗?!”
杨司乐一怔,徒劳地张了张嘴,没能立刻接上话。
施年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忍了太久,同样很累,被杨司乐这样拆穿,无异于前功尽弃。
他反过来哽咽着质问杨司乐:“我不仅没有忘记你,那天晚上我还记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如果不装作忘了你,我怎么和你相处?你会怎么看待我?你是不是会更乐得当一个好哥哥?”
他一声高过一声,杨司乐害怕惹来付宜的询问,连忙跪坐起来捂住他的嘴,翻身把他按进了被子里。
“嘘,小声点,你妈妈还没睡呢。”
施年掰开他的手,双目血红地挖苦道:“你力气不是挺大的么,刚刚装什么可怜。”
杨司乐趴在他身上,眼神复杂地望着他:“我没装,我掉进铁轨的时候差点没爬起来,后面那趟动车离我只有几百米,你知道吗。”
施年听不了他亲口复述惊魂一刻,眼里忽地涌上泪水,委屈至极地说:“杨司乐,我把别人都忘了,只记得你,记忆全是错乱的,你又知道吗?”
杨司乐压在他身上抱住他,怜惜地亲了亲他的耳朵尖:“我不知道,所以你得和我说,你说了我才知道,隐瞒真相事情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你想啊,万一今天我没爬起来呢?你见我的最后一面我们还在吵架。”
施年在他身下不住挣扎,一语双关道:“瞎说什么!你给我爬起来!”
杨司乐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全靠输的葡萄糖维持体力,这回是真使不上劲制住施年了。
他故技重施地把嘴唇贴在施年耳后,不动声色地吻了吻:“乖,别动,让哥哥抱一会儿好不好。”
又来,又来!
施年扬起手,意图狠狠给他一拳头,转念想到他生着病,后背还有伤,手高高举起,最后轻轻放下。
他承认,他拿示弱的杨司乐没有任何办法。
“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吗。”施年难过得直掉眼泪,“每次都是这样,我以为你和我是同类,其实你不是,我以为你也喜欢我,其实你没有。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让我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