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满眼眶发热,心情却冷静下来,老爸带孔缺回警察局是过年,但是殉职却是六月份的事了,期间隔了那么多个月,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我爸去老挝缉拿一个利用小孩贩毒的跨国犯罪集团。那些小孩……是不是你们?”
孔缺:“……是。”
孔缺说完,身上的枷锁一松,他想,就这样吧,哪怕以后方满想起他,就会想到是他间接害死了他父亲也没有关系了,反正,他也没有戒指了。
方满崇拜福尔摩斯多年,此时终于闪烁起了推理高光,哪怕真相沉重得让他想哭,他还是扯起嘴角笑了笑,颤抖道:“孔缺,如果这世上有神,在我小时候告诉我,要是我救了你,我爸就会死。我不会救你。”
孔缺:“……对不起。”
“轮不到你和我道歉!”方满抱着孔缺,艰涩道:“没有如果,所以我现在并不后悔。我很高兴,我能遇见你。”
“我……”
“我爸没能救上你,所以派了我。”方满含泪笑了笑,“ ,家里的钱我没继承多少,先辈遗志倒是被我阴差阳错的继承下来了。”
孔缺苍白的薄唇颤了颤,非常非常小声地问:“我还能有戒指吗?”
方满捂着孔缺眼睛,吻上了孔缺的唇。
一个巧克力味的吻,苦涩又甜蜜。
舌尖扫过口腔,牙齿啃咬嘴唇,又痒又疼。
孔缺张开嘴唇,近乎颤抖地和方满接吻,他飘飘忽忽的灵魂上压了一个滚烫的,重重的人。
那个人,也曾经是他的神。
神嵌入他的身体,他缠在他身上,像一根不断生长的藤蔓,他似乎又在这世界上生了根,神给他浇了滚烫的水,只有一点点,却足够让他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