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他也不想努力了。
可惜没有和班西一样眼瞎的金主爸爸看上他,所以钟双明还是只能努力多喝几口假装自己能喝回本,顺便陪着一起研究班西那妖怪根本参不透的心思。
“班西今天又出去了。”时律叹气,“没让我跟着。”
钟双明用眼神表达“这不是正常操作吗”,和“班西提前在管理中心报备过我当然知道他今天不在”的双重含义。
你看这不是就很过分。
时律再次叹气,“我知道他去了哪里,你也知道他去了哪里,那为什么我不能跟着呢?”
而且注意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用了“又”,这是班西这个礼拜的第三次了,而今天才礼拜三。
说的更明白点就是每天。
班西从来没有这样有意对他回避过行程,并且是昼夜颠倒不怎么合理的行程——在傍晚将至时拎着小皮箱西装革履地出发,一整晚既没有回小洋房也不在家,第二天太阳快要升起才行色匆匆地回来,指尖和颈侧沾染着陌生的玫瑰香味。
没有别人的味道,这是时律此时还能忧心忡忡地对着钟双明抱怨的前提,那股萦绕在班西颈侧和手指间的玫瑰香味仅仅是纯粹的香味,又夹杂着肃穆死寂的残余烟气,向他证明班西消失的晚上没有做出任何不忠实的事情。
那么刻意回避他的举动就很奇怪了,时律并不是对班西有什么意见,即使是情侣也应该有各自的私人空间,并且他能通过与土地的微妙联系感应到班西人在哪里,甚至向那边集中注意力时能隐约感觉到班西正在做什么,其实班西的私人空间已经对他敞开了足够多的部分。
时律知道,他也对班西的个人隐私表示十万分的尊重和理解。
然而他体内不属于理性和人性的那一部分不这么想,野兽的爪子划过他的心口,金色的兽瞳窥探到他心底最深处鼓噪的欲望。
承认吧,他就是如同一头圈定了领地的野兽,源于骨血的本能让他想要掌控领地内的每一丝风吹草动。
钟双明又倒了一杯酒,发挥单身狗的素养问道:“那你问他不就得了。”
多问一句话,少吵一场架,老祖宗表示自己没说过这句话。
时律用过来人的眼神俯视钟双明,“他要是肯说,还用得着你。”
“……好吧。”钟双明放下酒杯,“那你详细说说?我给你参谋参谋。”
时律回忆了一下,班西的反常比他奇怪的夜间形成还要更早一些。
差不多就是他上次来找钟双明喝酒的时候。
他回去的时候班西正在洗茶杯,这件事情就非常反常,班西很少自己动手洗茶杯。
总共用了三个杯子,说明他不在时来了客人,茶壶里红茶泡得很浓,还有一股铁锈的腥味。
时律回来后班西也没让他碰那些茶具,独自在水池里洗了很久,然后把那套一直以来很喜欢的茶具放到了橱柜的最里面。
时律突然意识到,那天之后那套茶具他再也没见过,班西再招待客人用的是另一套茶具。
然后第二天,大约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安吉丽娜嚼着磨牙棒埋头写报告,时律在做文件信息录入的工作,班西临时给他的工作,不是很复杂但很耗时间。
班西趁着这时候去楼下储物间拿东西,去了半个多小时。
拿上来了什么暂且不说,储物间就在楼下,里面每样东西在哪里班西一清二楚,不管拿什么也不应该用掉半个小时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