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说那句话的时候拽得跟二八五万似得,还仰着下巴微微眯眼,不耐烦的样子跟现在如出一辙,一点都不像是在追人。
还有点作。
秦戈想在陈栖叶面前树立洗心革面的好形象,不再像以前那样乱摸乱碰说诨话,而是正儿八经地和陈栖叶讨论作业和习题,帮他缕解物理大题的思路。
秦戈也会问陈栖叶数学题,这不,今天晚上,他们在一道选择题的正确答案是a还是c上产生了分歧,寝室楼旁的那处四方石柱又成了他们奋笔疾书的地方,秦戈觉得是a,陈栖叶摇头,在草稿纸上写考虑多种情况的解题过程,最后的答案是c。
秦戈其实也知道自己错了,但他今天已经丢过脸了,执意道:“这又不是最后一道题,怎么可能这么复杂,肯定就一种情况。”
“但就是有这么复杂有很多种情况,存在即需要考虑。”陈栖叶坚持自我。
秦戈急了,骗陈栖叶说自己用手机查过原题:“标准答案选a。”
“标准答案未必是正确答案。”陈栖叶依旧不改口,还把草稿纸翻到反面准备给秦戈再演算一遍,秦戈双手手掌重重抵在石柱墙面上,将陈栖叶困在被双臂封锁的狭窄空间里。
秦戈低下头,差点碰上陈栖叶的鼻尖,咄咄逼人地诘问道:“那你选我还是选正确答案?”
陈栖叶眨眨眼,拿纸笔的双手缩在胸前,一动都不敢动。
他想不明白一道数学题怎么就上升成为灵魂层面的拷问,秦戈见他好几秒不吱声,撑着墙壁的双手缓缓垂下,在陈栖叶面前垂头丧气哼哼出鼻音:“行吧,我知道了。”
陈栖叶匪夷所思,拿出书包侧边的水壶,喝口透心凉的冷白开压压惊,问:“你又知道什么了?!”
“你都不回答我,你不理我……”秦戈颓丧的后背靠上石柱的另一侧,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陈栖叶手拿水壶碎着小步子走到他面前,急急忙忙解释道:“我怎么就不理你了,我没有啊,我怎么可能不理你呢……”
秦戈的追人之旅又一次变成了陈栖叶的哄人现场。秦戈听到陈栖叶昧着一颗真理之心说选a,总算是不作有好脸色了,陈栖叶则口干舌燥,又喝了好几口水。
秦戈盯着陈栖叶秀长的脖子,喉结动了动。陈栖叶以为他也口渴,就把水杯递过去。
秦戈还是倚靠着石柱的随意姿势,并没有抬手:“我要你喂我。”
陈栖叶看看水壶又看看秦戈,眨了一下眼,犯难了。现下离宿舍楼熄灯还有不到五分钟,寂静的校园里空无一人,他们做再多亲昵的动作也不会有人发现,但陈栖叶还是腼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