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昨天差点迟到的教训,八点二十八分,曾嘉把空了的咖啡杯扔进垃圾桶,准备打电话提醒自己的临时雇主起床下楼,谁知电话还没打通就有人过来了。
很英俊的男人,看起来还有点面熟……作为一个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曾嘉自诩记忆力还不错,虽然达不到过目不忘的标准,但也不至于昨天见过今天就忘。
认出眼前的是从迈巴赫上下来的那个男人,曾嘉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减少多少。
他正要说有客人预定了,就看到自己要等的人跟在这位迈巴赫先生的后面。
今天的谢景迟没有穿那些好看是好看但规矩得有些过了头的正装,就是普通的T恤短裤。
他很少穿深色,淡紫浅灰的色调衬得他肤色愈发雪白,柔软的黑发松松地搭在额前,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小几岁,几乎和读高中时没有太大区别。
迈巴赫先生十分绅士地为谢景迟拉开车门,谢景迟回过头,小声地和他说谢谢,结果被对方亲昵地摸了摸脑袋。
曾嘉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心中对他们的关系有了大致的判断。
“请问这位是?”
谢景迟快速地看了迈巴赫先生一眼,“是我……丈夫。”
坐定的迈巴赫先生在替他扣安全带的间隙中抽空回答道,“我姓秦。”
“秦先生,你好。”曾嘉笑了下,礼貌地同对方寒暄。
“你好。”
秦先生惜字如金,连眼神都吝于给他一个,而曾嘉也没有和他深入交流的意愿——只要不超载,多带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是雇主的自由,他管不着。
“不好意思,等一下。”
谢景迟“啊”了一声,正准备发动车子的曾嘉立马停止手上和脚下的动作。
“怎么了?”他和那位秦先生同时开口说话,连内容都一模一样。
谢景迟秀丽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丝懊丧。
“我忘拿就诊卡了。”他有点尴尬地说着。
他的病历等一系列证件都放在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此刻袋子里只有那本薄薄的病历没有那张小小的塑料卡片。
有点出乎曾嘉意料的是,这位看着就很不好说话的秦先生没有谴责他的丢三落四,反而主动提出帮他跑一趟,“你放在哪,我回去拿。”
谢景迟摇摇头,婉拒了秦先生的好意,“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拿就好。”他松开安全带,站起来,“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不愧是高中里极少数会和Beta们一起打篮球的Omega,谢景迟跑得像兔子一样快,根本不给人追上他的机会。
谢景迟离开后,车内本就不算热烈的气氛一下子冷了。
望着后视镜里男人俊美如水墨画一样的侧脸,曾嘉幽幽地叹了口气。
在听到谢景迟坦言对方是自己丈夫的那一刻,他想起了一些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