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刚和南西所的警花张薇要办婚礼了,杜小秘做事细心,安排晚宴座位前,还特地跟我打了商量,问是不是要把安澜安排去别处,省得跟我坐在一桌,和齐锐照面。
我摆手道:“就凑一桌呗,没事。我都不怕尴尬,他俩就更不怕了。”
一早接亲,一支队的小伙儿们战斗力惊人,差点就把新娘家大门给卸了。
进了大门,一帮丫头片子拦着还要搞事情,换旁人十个俯卧撑就该抱出新娘了,到了特警这里就拔高难度了。新娘的闺蜜们连连起哄,可怜了杜刚和伴郎团,单手俯卧撑挨个儿做了五十,人人背上还压了俩伴娘。
到了下午,杜刚和张薇又整出一套西式流程,捣鼓了一场教堂仪式。
市特和南西的不少同事都来观摩了,我心想还好安澜得晚上吃饭才来,要是让他看见这场面,又得批我团队管理得不严,下属身为共产党员怎么就有了宗教信仰?
此刻,巨型十架之下,牧师正祝福着新人。那牧师传输了一些全新的理念,把人生中几重至亲关系依次做了排序。在基督信仰中,至亲关系的先后排序依次为神、伴侣、父母、孩子。
我并不信仰基督,首位必然不会排神,我把上帝替换成了理想,再一琢磨,扭头对身边的齐锐小声说:“他们这顺序不对,要换我来排,第一位怎么着也得排你!”
齐锐被我说笑了,轻声回道:“我也是。”
我心里跟浸了蜜一样,甜甜软软,听着别人的婚礼誓词,仿佛结合的却是我跟齐锐。
到了晚宴,齐锐受邀担当证婚人。他一身深色西服,长身玉立、气宇轩昂,往台上一站,立马抢了杜刚的风头,惹得伴娘团的丫头们统统犯了花痴。
好在新郎、新娘全都向着我,到了抛花球的环节,张薇当场表示这个花球不抛只送,愿祝有情人终成眷属。于是乎,那个花球就送到了齐锐手里。
柔美、绚烂的灯光下,齐锐从光亮的台前一路走来,如梦似幻,好似王子。他又返回了我身边,他把花球递到了我手里。碍于本人性格直爽,喜怒基本全挂脸上,当即接过花球,抱在怀里,高兴得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安澜坐在我边上,自顾自吃菜,无甚反应。反倒是我心虚了,夹起一条肥美的海参,塞去他碗里:“师父,你多吃一点儿啊!补一补!”
邻座的何启言提醒道:“小孟,你别给安总夹菜了,他最近过敏,不能吃海鲜。”
我顿觉尴尬,只能把海参送进了自己嘴里,使劲嚼。
婚礼进行到抽奖环节时,在场不少宾客不禁热情高涨起来。何启言中了个二等奖,日本进口电饭锅一台,婚礼司仪把这奖品说得神乎其神,什么受热均匀、米粒饱满、色香俱佳、营养全衡,合着经这锅煮出来的米饭,那就不是饭,而是一粒粒灵丹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