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言对此奖品爱不释手,说是能给安琪做好吃的米饭了,拿到后就迫不及待地翻起了说明书。安澜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你能回去再看么?非急这么一会儿?”
何启言样样都听安澜的,当即就把东西收好了。
江安琪被国际学校录取了,由于她心理上有缺陷,校方特事特办,同意她每天走读,不必住宿。何启言天天驱车二十公里,接送孩子上下学,他视安琪为己出,一心一意地待她好。
小丫头也知道感恩,成天何叔叔长,何叔叔短,对何启言也极好。自打上回安澜强行分了房,安琪已经能一个人睡了,但她明显害怕安澜,话也不同他多说。
婚宴到了尾声,分属于市特和南西的两拨人早已打成了一片,互相敬烟灌酒,仿佛成了兄弟单位间联谊活动。
孟然压抑已久,赶上今晚高兴,嗨到收不住。他满脑子恶作剧,一支中华烟蘸了水,任凭新娘怎么点就是点不着。南西和市特的同事们车轮战似的来敬酒,干趴了新郎杜刚,又瞄准了新郎的上司孟然。
孟然对此十分警惕,每一杯敬来的酒,他都要亲自检验,生怕别人拿白水和葡萄汁来唬弄他。几轮酒精肉搏下来,白对白、红对红、黄对黄、香槟对香槟,拼到最后,各种酒都拼齐了,又有搞事者提出可以拿可乐拼。
孟然深表赞同,齐锐拉住他:“差不多了,少喝点,再喝你该难受了。”
孟然不听,硬是拧开了一瓶1.25升的大瓶可乐,当场气浪四溅,仿佛开了一瓶香槟。安澜险些被溅到,摇头低骂:“简直就是个婚闹!”
齐锐无奈,只得由着孟然去闹。他也有点微醺,便独自走去了会场外,一处隐蔽的露台抽烟。一支烟就快抽完了,齐锐听见背后有人走了过来,他回头看见了安澜。
灯火阑珊处,眼前的安澜褪去了平日的锐气,他径自走到齐锐身边,靠在栏杆上,也点了一支烟:“我做的饭其实挺难吃的,是吧?”
齐锐一愣:“怎么问起这个了?”
“有件事,我到现在都挺后悔的。”安澜吐出一缕烟圈,视线停在了暗夜之上:“我记得跟你吃的最后一顿饭是在我们当时的家里,是我做的。如果我知道……那是我和你最后的一顿晚餐,我就绝不会下厨,让你吃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我该收拾好自己,跟你去最好的餐厅,好好跟你吃一顿饭,再好好和你告别……而不是像当时那样,硬生生地戛然而止。”
齐锐没有说话,身侧的一只手忽被安澜拽住了。安澜没有侧头,只是拉住了齐锐:“小锐,你不用避开我。我来,只是想跟你补上这个道别。”
“你有喜欢的人了么?”齐锐问。
“也许以后会有的吧。”安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