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瑕殷勤而麻利,给在座的诸位一一倒上啤酒,接着返回齐锋身畔,戴上塑料手套,开始一只只地剥虾,去掉头壳,蘸好酱油,再一只只地叠到齐锋的碗里。
孟然叹为观止,他自问平日里对安澜也是各种奉承,但论及狗腿程度,吴瑕远甩他几条街。
没过多久,一盘基围虾就被剥了大半,安澜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冲齐锋发难:“哎,你的人把虾全剥你碗里了,别人还吃什么?”
齐锋当即批评吴瑕:“啧……怎么回事儿啊?也不给安总多留几个?”
吴瑕停了手,笑说自己动作快了,没多留意,举杯自罚。
齐锋舀起一勺虾仁,头一份搁去了齐锐碗里:“你喜欢吃虾,多吃点儿!”
“最近过敏,吃不了虾。”齐锐没有动筷,把碗移去了孟然面前。
安澜则不同齐锋客气,直接端了他的碗,筷子一扫,把现成的虾仁分作两份,一半给了何启言,一半给了自己。随后,他又把空碗还了回去,瞥了吴瑕一眼:“接着剥吧。”
吴瑕一阵尴尬,好在上司替他解了围,齐锋伸出一根食指,点了点安澜:“你啊,就是太霸道!”
他说着,把装虾的盘子一并推到了孟然面前,话中带话:“这做人啊,有时候不能太强势,该柔的地方就得柔,再强硬的人也总有一两根软肋。你说是不是,小孟?”
孟然听出齐锋唱的是一出借力打力的戏,想要用他来激安澜,当即把话堵了回去:“锋爷,您不了解我师父,我看他在何队那里就挺柔的。”
孟然这话把何启言说舒心了,默默夹了一只虾送进嘴里,特别好吃特别弹。
齐锋左右环视一圈,深悉身旁这两对四人无一与他贴心,但凡激了其中一个,就能挑起一组同盟。
深秋的午夜,室外晚风甚凉,齐锋兴致不错,自灌了几瓶啤酒,话也多了,对着一桌子的人说:“今天请你们来呢,也就是联络了一下感情。大伙随意,别有负担。”
齐锋的话向来没有什么可信度,故而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可他却好似浑然不绝,讲起了不少过去的事,他提到齐锐在警校毕业典礼上的一场演讲。那个时候的齐锐就已经极富领袖气质,面对全校师生,他全无拘谨,声情并茂,侃侃而谈,畅想了未来的法制中国,构想了一个美好的和谐蓝图。
齐锐说,吾辈有望成为执法者,把正义、公平播撒去神州大地,甚是荣幸。
齐锋说自已当时坐在台下,鼓掌良久,他自豪拥有齐锐这么一个弟弟,光芒万丈,优秀到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