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余半阖着眼睛,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被褚弈抱在怀里,脑袋窝在他胸口。

明明浑身又热又干,眼睛却湿漉漉的,难受得使劲眨。

褚弈伸出手轻轻盖在他眼睛上,轻声说:“闭上会好受一点。”

何余点点头,听话地闭上眼睛,脑袋昏沉沉地晃了晃,嗓音沙哑微颤,却因为主人的暴脾气而不显得可怜兮兮,反而日天操地的:“好他妈迷糊……”

“睁开呢?”褚弈拿开手,刚分开一条缝就被抓住按回眼睛上,何余手掌发烫,紧紧按着他手背,语气别扭:“睁着更难受,别拿开。”

褚弈轻叹了口气,眼底闪过柔软,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胳膊,哄小朋友一样低声问:“回去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什么……都行,”说完何余才反应过来太敷衍了,对家里掌勺的来说你点满汉全席都比说随便强,赶紧又补了一句,“你做的都好吃。”

……这好像更不对劲儿。

褚弈轻声笑了笑,前所未有的温柔,贴在他耳边说,低沉悦耳:“你喜欢吃的我都爱做。”

何余的脸,歘的一下,红成个苹果。

心尖尖上的某处被戳破,流淌出的情绪无可阻挡地蔓延,飞快占领整颗心。

褚弈声音是除了脸之外最戳他心窝窝的,每次低声贴着他耳边说话他的魂儿都跟着飞一圈儿,被惑得指尖儿一片酥,无力地扒住褚弈的手腕,下意识从小小的肌肤相贴中寻求某种安全感。

果然,撩还是他哥撩,他就是个渣渣。

不容反驳,下车后褚弈抱着他走回家。

何余的脸皮已经从在学校的“太不好意思了”变成了现在的“我这样额头好像能蹭到他脖子,哎呀好光滑鸭,再蹭一下,哎呀皮肤真好鸭,最后一下,哎呀停不下来了鸭”。

何余深刻检讨自己一分钟,啥也没检讨出来。

人之常情,搁谁谁能把持住?谁能他就地给谁磕头认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