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一顿,我径自下床去内卫浴缸调温放水,差不多后回来把他打横抱着放进去,自己在淋浴冲掉一身汗,披了条浴巾,过去手伸到水里去摸他肛口。肿了。
我低头看他,他抱住我胳膊小声辩解,“我扩张好了的,是你做的太凶……”
我没拆穿他,把人从水里捞出来裹上浴巾,回床上扔进被子里,任由他靠过来把头抵在我肩侧,老老实实睡觉了。
意识里浮起极淡一层光亮,我睁眼去看,视线所及处雾气昏暗涌动,把我大半身体笼在其中。低头伸手时,手里握着一条鞭子,鞭身带有血迹。
我在梦里。但是醒不过来。
这种失控感点燃我未能完全消退的烦躁,我按着额头试图醒来,可睁眼依旧是混沌梦境。大脑昏沉钝痛间,恍惚听到唐幺小声叫我。
念头在梦里可以轻易变成真实,我循着声音望过去,那里雾气隐约散开,竖着一座囚笼,唐幺坐在里面,眼泪怔怔往下流,看过来时却是一派懵懂不知的平静。
我恍惚听到自己低声开口:“你在那里做什么。”
他眨眨眼:“是你让我待在这里的。”
他说完,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推开囚笼的门,身上浮现出清晰的青紫痕迹,冷白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抬脚就要出来。
暴虐感一下子在血液中爆开,我头疼欲裂,“别过来。”
他停下动作,伤口处开始渗出血迹,茫然抬头看向我,“疼……”
我下意识上前一步,他却猛然惊醒般,身体一缩往后躲去,神色里天真褪去,换成一幅又惊又惧的模样。
……唐稚。
我猛地坐起来,太阳穴跳动胀痛,眼前一阵阵昏黑发晕。我撑住床缓了一会儿,用力按了按额角,才反应过来自己仍在卧室里。
大亮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一道金色纽带,挂钟嘀嗒嘀嗒时针指过九,房间里安静得近乎窒息,耳边只能听到自己渐渐平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