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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依然雷雨交加,隔一会儿窗户玻璃就要被打雷声震得咣当响。房间里没开灯,下雨天室内闷热,两个人赤身裸体,满身是汗地抱在一起。
最后一次高潮结束,两个人终于分开一会,各自平躺着,安静地听外面的雨声。
程声艰难地翻过身,在昏暗的房间里认真看张沉的脸,他的额头上有几处磕伤,潮湿的头发挡在这些伤口前面,看不大清伤口的样子。程声伸手把他额前的碎发拨开,张沉原本已经合上的眼睛又睁开,眼睫小幅度翕动,眯着眼看他要做什么。
程声知道自己的确入魔了,他凑过去用手环住张沉的腰,趴在他身上亲他,等亲够了,捧着他的脸认真说:“我不想编什么改变世界的代码也不想组乐队了,我只想自己快活,等我们把阿姨的葬礼办完就偷偷跑出去吧,去南方一起做点小生意,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第25章 Exit
程声睁开眼时面对的是无尽漆黑,他差点以为自己瞎了,害怕地喊旁边的人,连着喊了好几声,可周围没人回答他。程声只好自己摸索着下床,想爬去开灯,但他忘了自己昨晚被折腾成什么样,脚刚一沾地底下就撕扯着疼。
程声一个踉跄摔在地板上,半天没站起来。
等他终于忍着疼把灯打开,看了眼墙上挂的表才发现这会儿才四点钟,外面的天还黑着。程声环顾四周,床上空无一人,张沉不知去了哪里。
程声孤零零地在宾馆床上坐了七八个小时,外面的天渐渐从乌黑到泛红,等太阳往最高点一矗,整个天又变得透明。程声觉得自己这一晚过得就像外面这天一样,升到最高点也就什么都没了,整个人都要化成透明的。
中间程声看了次手机,里面塞着满满当当的短信,好几条甚至特意凑零点发来,清一色的“生日快乐”。
快十二点的时候有人敲门,程声猛地坐起来,内心还抱着侥幸,以为是张沉回来找他。
外面的人只敲了几下,操着口方言,没什么讲究地朝里喊:“快到点了,要退房吗?”
程声愣了半天才回他:“退,我马上就下去。”
说完这句话他就慌慌张张地起身穿衣服,底下有多疼都不重要,疼痛的意义在于自己享受与为别人展示,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多疼都没有意义,总归是要自己忍下来。
就在他笨手笨脚系扣子时,原本安静的走廊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就嘎吱一声被打开。
张沉站在门口,身上还是昨天那件衣服,脸颊上出现几个突兀的创口贴,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