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琢凑近了看,血已经干了,残留在2b铅笔上,看那个痕迹应该是削笔时不小心削到的。
他思忖须臾,往卫生间瞥了一眼,宋延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直开着水龙头放水,自己却不出来。
颜琢走到窗台前找了一会,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一把削笔刀。他推开来看,刀片上也残有血迹。
难道眼睛看不见连削根笔也做不到吗?
颜琢从地上捡了根铅笔,闭上眼拿刀试了下。事实证明,在他这里,没有问题。也不知道宋延是怎么受的伤。
他叹了口气。
这种情况还挺令人难过的。就好像厨师拿不稳菜刀,泥匠握不住瓦刀,拳击手断了双臂只剩残缺的疤口。
而画家……削不好铅笔,不能再画画。
在自己最熟悉的领域,连最基础的事都做不到,这打击,不亚于核弹爆炸。
没一会,宋延出来,他用水冲了伤口,现在伤口处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颜琢细心地发现了他左手食指微微翘起,问道:“你屋里有创可贴吗?”
宋延一怔,食指蜷缩,直接答非所问地拒绝:“不用了。”
成吧。又是拒绝。
颜琢真是要没脾气了。
他把削笔刀放下,继续清理垃圾。
宋延摸索着走到床边坐下,打开烟盒点了支烟,猩红的火点在指尖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