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季昌和他对视着没说话。
他想起今早匆匆结束的交谈。
“你要走?”时季昌出声问他,想到昨晚躺的那个短短的地道,便下意识看了一眼。
娄怀玉坐在凳子解释:“不是我挖的,我来的时候就有了。”
又说:“我想走的。”
娄怀玉细皮嫩肉,眼睛大而圆,看着像未成年,说话的时候薄薄的上下嘴皮一碰,怎么看都像在说未经思考的傻话。
所以时季昌问他:“为什么想走?你知道现在的外面什么样吗?”
娄怀玉很自然地接了一句不知道。
他们坐在平城寒冷的屋内,北风料峭,拍地木门作响,让声音都好似传温,让人听着都冷。
娄怀玉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因为低着头,时季昌不再看得清他的表情。
时季昌听见他他轻而带着任性的声音:“就是想走。”
样子与方才时季昌透过雕花间隙看到的,与日本军官对话的熟稔而殷勤模样很不相同。
娄怀玉等了会儿,见时季昌都没有夸夸自己的意思,觉得有些自讨没趣,便退开了些,低头要去夹菜吃,听时季昌迟迟地说:“我带你走。”
娄怀玉一时没理解,啊了一声。
“你早上不是说想走吗?”时季昌道,“等我腿好了,带你走。”
第0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