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娄怀玉回答他。
他嘟着嘴抱怨:“雪人会化,糖葫芦会坏,腊梅也枯了,你总送我些容易坏的东西,我都留不住……”
娄怀玉抱怨到后来声音越来越轻。
他意识到,自己其实是没有立场说这些话的,时季昌遵守诺言,带他离开了山口,现在是他没地方去,死皮赖脸要黏着人家。
时季昌是什么也不欠自己的。
时季昌一时没有说话,细细地剪平了娄怀玉后颈的头发,露出一截长年不见阳光的雪白的脖颈来。
娄怀玉长得好看,时季昌只是简单地把头发都剪到耳朵偏下一点的位置,就已经让娄怀玉看起来标致秀气,比以前的长发更显得年纪小了。
他剪平了细碎的地方,最后慢慢地沿着耳朵的轮廓剪了一圈,露出了一只红地滴血的耳朵来。
时季昌故意在修剪地时候碰了碰,感受到了耳尖炙热的热度。
而娄怀玉把头低的更低了。
时季昌故意道:“剪个头发害羞什么?”
娄怀玉不说话。
时季昌剪也剪完了,低笑一声,替娄怀玉拿了围布,用棉花球在他脖子上扫了一圈,扫走了细细的碎发。
“好了。”时季昌在娄怀玉面前蹲下来,终于还是看清了他和耳朵差不多红的脸。
剪了短发的娄怀玉少了一些女气,多了一些少年的可爱,眼睛里好像总带着水,抿着嘴巴摇头,不看他。
时季昌觉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他挺了挺身子,叫两个人的脸更贴近了些,几乎要被娄怀玉已经不在长的发丝蹭到了,才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