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从脊骨窜上来,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拉响了危险的警报,疯狂地嘶吼尖啸。他的瞳孔紧缩,近乎本能地想要退后,试图逃离,甚至像从前那样,宁愿用双臂爬着也要逃开……
脑海里的一切都被删除清空,只留下一个字:逃。
逃离这个人。
逃离这种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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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帆?”
正在书房接电话的路衡谦也听到了房间的响动,只比宋澄来得晚了一步,也没有注意到双方的僵持,不由分说地把孟南帆扶了起来。
这一次薛枞没有推开他,他甚至有些不愿意放开了。
路衡谦也发觉了好友的异样,被他握住的手里浸满了冷汗。
“摔到哪里了?”有些焦急的声音传来。
薛枞摇摇头,另一只手仍是紧紧抓住他的袖口。
“你 ”
路衡谦的话到一半,又止住了。
因为孟南帆没有回答,他连嘴唇都颤抖起来。
路衡谦也顾不得许多,他以为孟南帆是摔得狠了,便把他扶到床上,又对宋澄道:“宋律师,改天再谈吧。”
“好,”宋澄并不打算多管闲事,方才孟南帆的奇怪反应他也权当未闻,有些懒洋洋地回道,“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