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蒙住薛枞双眼的缎带没有再被拿下来过,右手也被一条细细的铁链拴住,拷在了床头。
脚步声由远及近。
薛枞身侧的床垫下陷了一些,有人坐在了他的身旁。
“张嘴。”碗碟碰撞的声响在耳侧响起,薛枞侧头避开,却被早有预料地捉住了下颌。那人用勺子将他的嘴唇撬开,又伸手固定住,送了一勺热汤进去。
薛枞躲避不得,被温热的汤呛进喉管:“放……咳咳……放开。”
那人没听到似的,一勺一勺继续往里喂。薛枞仍能活动的左手抬起,本想推拒,却因为视线被阻,失手将一旁的餐盘打落在地。
“爪子还挺利。”那人语气平淡,看着薛枞的眼神,就像看见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却又将薛枞不安分的左手死死扣在掌心。才包扎好的伤口被轻轻摩挲了一下,又被狠心地按压下去。
薛枞吃痛,绷紧的手指也垂落下来。
“知道痛了?”那人也不急,乐此不疲地将一整盅鸡汤都灌进了薛枞的胃中,才慢悠悠切入正题,“答案想好了吗?”
薛枞无动于衷。
那人也不再问,第二天来的时候,没有再喂食,而是将薛枞的手背扎上了营养针。显然他的耐心也耗尽了。
薛枞只感觉到有人从背后靠坐过来,禁锢一般,将他揽在怀里。薛枞伸手推拒,手腕却被握住,按在床上,十分不堪一击的模样。
“想什么?”温热的吐息从耳后传来,嘴唇掠过脖颈,像是轻吻。
薛枞侧头避过,那人却夹紧了手臂,要将他牢牢嵌在自己胸膛里一样:“还在等人来救你吗?”
薛枞不答,他不会理睬没有意义的问话。
“真可惜,不会有人找你。”他俯下身,将薛枞也压得往前倾了一些,轻微的气息拂到脸颊边,“没有家人,怎么连朋友也没有一个。”
薛枞毫无反应。这些话早已伤害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