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始不遗余力地追起孟南帆来。
孟南帆有一刻,以为自己是动心的。
可当程煜真的住到了他的家中,孟南帆反倒对他生不出任何情愫来了。
只是孟南帆本就个性温和,善于容人,更因为那一日,那仿佛从灵魂最深处传来的一刻动容、一抹怜惜,对他的容忍,便到了十分。
前几天,程煜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趁着孟南帆醉酒闹到他床上去,头一回被好脾气的孟南帆冷着脸训斥了,还丝毫不留情面地将他扔了出去。那之后程煜才乖觉一些,也不太敢大大咧咧地对着孟南帆动些小心思了。
说来程煜对他表白过多少次,孟南帆就拒绝过多少次,却碍于程煜仍和家里势同水火,便仍留着他住在自己这里。
见他裹着浴巾湿漉漉躺在自己床上,也只是生出些近似于长辈对孩子调皮时候的无奈而已。他把程煜当做弟弟一样,便希望他能自爱一些。
这一遭折腾,让孟南帆回国之后,都尽量避免在家中饮酒了。
路衡谦见他走神许久,提醒道:“南帆?”
孟南帆却不知道该怎么将心里的烦恼说给旁人,便问道:“你觉得……程煜怎么样?”
路衡谦的脸色更差了许多:“你喜欢他?”
他是知道最近孟南帆身边跟着个大学生,虽然不太看得上眼,却也正好能借着他对孟南帆的那股缠人劲儿,给自己留出些时间,稍微冷静一下。
路衡谦有意地回避了孟南帆一段时日,一方面是出于尴尬,不知道如何面对;另一方面,也或许是某种,可以被称作怅然若失的情绪。
他一向是理智胜过感性的。可面对好友,却开始弄不清楚,自己希望看见的,究竟是哪一个“孟南帆”了。
即使有过微妙的悸动,他也很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这一个才是他更重要的朋友 孟南帆才是主人格,只有他才应该存在。
路衡谦说服着自己。
他不仅无法给对方回应,甚至连那“人”消失,也只能抱持放任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