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当然认识路总的好友,也不多问,了然道:“好的。”
“明天早上八点准时送过去,让收件人签字回执。”路衡谦又道。
“好的。还有其他的要求吗?价位、风格或者是 ”秘书始终没能等来路衡谦关于画作的实质性要求,也把不准路衡谦的意图,只好主动询问道。
“去拍卖行或者画廊随便挑一幅,”路衡谦敷衍地答道,“记得准时,其他都无所谓。”
“好的。”秘书很少见到路总这么心不在焉的样子,见他没有其他吩咐,拿起签好字的文件,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路衡谦觉得嗓子有些干,伸手下意识想要端起什么,却见凉掉的咖啡已经被秘书很有眼力地端走了。
他想了想,又从抽屉里取出那张略显陈旧的票根。
他还记得那是很平常的一天,可后来一切都变得不同寻常了。
就如那个人对路衡谦最后所说的一句话,“到此为止”。他果然在路衡谦什么也没弄明白的时候,就擅自且彻底地消失无踪。
这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或者说,如果那一刻路衡谦来得及回答,答案也只会是拒绝。
可是一切并不像路衡谦以为的那样容易摆脱。
路衡谦承认自己无法忘记那种沉默的、体贴的、如同呼吸一般安静的喜欢。
阴差阳错之下,只剩路衡谦独自保留着这个秘密,让他时不时会陷入一段没有任何人能够分享的回忆。
或许是源于某种后知后觉的悸动,辜负真心的恍惚,在它已经毫无转圜地云散烟消的时候。
路衡谦潜意识里把那个让他还来不及回应就消失的“孟南帆”,和同他一起长大的孟南帆当成了两个人。在孟南帆忘记一切之后,路衡谦也谨慎地选择了不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