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邪脑子一片空白,缓了好半天,无力摇摇头,朝要上前来帮着扶他的韩铭摆了摆手,语气发颤着:“蒋易这时段应该还在上课,要不晚点等他回来再说——”
沈悦清小声提醒了一下他:“韩医生下午五点的航班……”
“不影响的沈小姐,”韩铭笑了一下:“我让助理帮我把行程调调,等这边事处理合适了再说,就是明天再让蒋易过来也没问题。”
如果是在之前听见韩铭这么说,沈邪一定会毫不犹豫确定这人留下来是因为要泡他的媳妇,虽然现在也还这么怀疑着,但是他也再没多余的脑子去琢磨如何戒备,只要这人能帮到蒋易,怎么样都行。
“至于说文阿姨病前病后的反差,先要考虑其海马区有没有受过什么创伤。”韩铭说:“或者是其他的脑神经部位。”
“嗯。”沈悦清说:“等丽姐醒过来以后,我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
沈悦清说完,拨了一个电话,让一朋友给韩铭定好了酒店,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滚下眼眶的泪水,起身进里屋去看丽姐了。
店内就剩下韩铭和沈邪,两人安安静静的坐着。
“你感受过蒋易的恐惧吧?”静默会儿,韩铭开口问。
沈邪闭上眼睛又睁开,上半身没什么力气的靠在沙发背上,他感受过,而今想想,这感受真正正的还就只是感受。
他一直说要带着蒋易离开深渊,如今才发现,原来他自始至终连深渊巨/口都没挨近半分过。
蒋易的害怕,蒋易的欢欣,蒋易的难过,蒋易的绝望,蒋易的不安,蒋易的心绪……
他其实从来没真正去了解过……
没等沈邪有何回答,韩铭就说:“我们常说要透过表面看本质,同样的,很多掩藏在心底的情绪其实也是需要透以某些语言或者说相关肢体动作自行去发现的,方才看沈警官这反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这一块上根本没做好,或者换句话说,你或许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试图切进过蒋易内心,他有了什么情绪没控制好表现出来了,你便顺势解决,如果没有就以为什么都很正常。”
沈邪十指捏紧没说话,太阳穴突突跳了好几下。
韩铭摇摇头,继续道:“我想也许在沈警官眼里男朋友还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喜怒哀乐总是习惯性地会先表现在脸上,所以没想过要深入去了解,因为认为那表现出来了的就是蒋易当下心情所有面,是这样么沈警官?”
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