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移玉。”

米迦勒惊讶地看了拉斐尔一眼,救他?江移玉的公司早就被穆知澜和穆知秋两个兄弟给拆了,如今对他们来说江移玉不过是一颗完全派不上用场的棋子,救或者不救都没有区别。而且还要冒着被穆知澜和江知秋发现的风险,何苦要去救这样一个人。

“给我个理由,”米迦勒靠在车后座椅上,他心里说不出的烦闷,准备伸手点烟,但又爱惜自己这辆古董车,怕烟灰洒满车座。可吧嗒了两下,嘴里实在没味儿,翻遍了口袋才找出一块薄荷口香糖。伸手把口香糖扯成两半,米迦勒分了其中一半给拉斐尔。

早已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拉斐尔自诩为上等人,哪里看得惯米迦勒递来的口香糖,他摇头婉拒,和米迦勒说起了自己的理由:“如果我们能够把江移玉救出来,就等于拥有了一枚可以和江知秋谈判的筹码。我们可以利用江移玉收回江氏集团,到时候名下的资产都......”

后面的话,米迦勒没带耳朵去听。说到底这次的行动任务依然是拉斐尔的个人请求,并非事关组织的利益。他喋喋不休地谈论着钱财,利益,权利。米迦勒把那一半口香糖也扔进了嘴里,他听着心烦索性打断了他:“你到底是为了组织,还是为了你自己?”

“如果有钱了,组织也会发展得更好,”拉斐尔的话多多少少也带了点怒气,“你和加百列看过账目吗?知道维持组织需要花费多少钱吗?如果没有资金的话我如何保证这样的运转?”

米迦勒听着心烦,他也不会算这样的账,但既然是与组织有关的任务,那他老老实实地执行就够了:“我知道了,我回去准备一下,动手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米迦勒吹了个泡泡,口香糖鼓出的气泡很快就瘪下来,黏在他淡樱色的唇上。他踩下油门,带着好友去往回家的路。黄昏之下,归家路上,他车上老旧的音乐播放器,唱响了一首歌谣。

“Twinkle,Twinkle,Little star。”

幼稚的童谣配着钢琴琴键弹奏的声音,是米迦勒最喜欢的音乐之一。

拉斐尔不懂,自幼被父亲培养作为职业杀手的米迦勒,他的童年与自己一样充满了黑暗与驯服。按理说不会出现童谣与钢琴,但莫名其妙地,米迦勒对钢琴有种近乎疯狂的执念。并非对其他艺术有所欣赏,而是如同诅咒一般爱着钢琴弹奏出来的曲子。

难不成是梦想成为钢琴家吗?

拉斐尔看了米迦勒一眼,金发,灰色的眼睛,修长的手指,布满老茧的掌心。高大的身材和恰到好处的肌肉可以将燕尾服撑得满满当当。如果他自幼学的不是杀人而是钢琴,恐怕这张帅气的面容和勾人的眼,能让米迦勒迅速成为贵妇名媛圈里的座上宾。

只是他们这样的人,不配拥有艺术的梦。

除了杀戮之外,他们一无所有,也一无是处。

米迦勒的行动安排的非常快,虽说穆知澜在江移玉所居住的疗养院附近增加了不少的保镖和看守,但对于经验丰富的米迦勒来说,不过是徒增了一些草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