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萱的话,一来是真心实意这般想着,二来却也带着一丝自己的私心在里面,也许还是想从另一个侧面在司空飒那里求证些什么,至于自己为什么这样急于求证,连云萱自己都弄不清楚。
可是,司空飒并未亲口承认也更未否认什么,这让云萱的心有点小小的失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司空飒却又反问云萱,“为什么一定要带她们母女回定风楼?只要有我在,不管在哪里,都能保全她们的安危”
云萱微怔,为司空飒这一番太过自信的话颇有不满。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难道不应该给自己的妻女一个安逸清平的好环境吗?京都说是天子脚下,但却也是最复杂的地带,不仅盘踞着各派力量的较量,便是那些周边小国,也是暗中在这里安排了眼线。让自己的妻女整日里活在担惊受怕中,这样真的很好吗?云萱不觉得
“你一身的好功夫当然什么都不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如果你遇到了更为强大的对手,你做了别人的阶下囚,到那时,偌大的京都,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要怎样过活?她们母女的安全,你真的能顾及周全么?”
司空飒没想到云萱会这样激动的为另一个女人争辩,他静静的盯着云萱的眼,带着一丝审视带着一丝冷嘲带着一丝云萱察觉不出的失落。
都说女人对待感情是含蓄而内敛的,但却又是善妒且爱争宠的动物,可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这样激动的为另一个女人这般争取着什么?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她原本就是宽容善良的?又或者,一切只不过是自己无聊的试探,而现在,结果已经分明,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压根就没有过自己,哪怕那么一丁点都不曾有,否则,也就不会这样坦荡无遗了
司空飒盯着云萱的脸,黑袍下的拳握得咯吱作响,心却是有些发凉。懊恼的叹了口气,恨自己冤家路窄怎会对这样一个平常到不行的女人滋生出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喜欢她哪一点?司空飒想破了头皮还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而云萱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司空飒复杂奇怪的表情,因为他的一切都隐在了那张永远泛着玉光的面具下,没错,他就是一个这样喜欢将自己情感隐藏甚至口是心非的人,很矛盾很极端,明明想要去关心对方,但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却总会将彼此间的距离推得更远
正如这会,司空飒再次忍不住轻嗤道:“你这样极力怂恿我带她们母女回去,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吧?你在担忧我姑母会再缠着你,让你跟着我,对吗?哼,你放心,我没你想像的那般痴情,你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缺少不得。”
云萱眉眼皱起,语气带上不满,却也不想跟他多做争辩,只是将脸扭向一边,冷冷道:“那是你们司空家的家事,我原本就不该多嘴的,是我嘴贱心烂。司空飒,你若有事就说正事,没有就请回天明再说”
司空飒毫不客气的从那床边站起身,抱肩站在云萱的面前冷眼打量着云萱愠怒的样子,突然勾唇冷笑,“说你几句就恼,枉费我这样费心帮你。诺,这个给你”
一根银针插在云萱面前的被褥上,晃着明晃晃的寒光,将云萱吓了一跳,还以为司空飒要怎么她了呢。司空飒挑了挑眉,眼中带着冷傲和不屑。
云萱习惯了他冷傲,视线只投向那面前的被褥,定睛一看,不禁惊叹出声。她也是习惯用银针的人,可是,却从未见过如此粗细如发丝的银针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能将银针打磨到如此境地的人,可谓是费尽了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