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我不会回应单独的某个人,不会收他们昂贵的礼物,不会给他们超出任何实际的期望,更不会和他们做爱。”
“可是……我根本……我并不是因为你是老师才……”小徐急切地说,他几乎无法好好地组织语言,“你也并不是因为我是你学生才对我……我们甚至根本不是在学校里认识的啊!”
“有的事情怎么能说清楚呢?”
“为什么不能说清楚?明明是有人想要陷害你啊!”
程翥突然停住了,“那好,你想要说清楚,那我们就说清楚。”他望着身上印满自己领地痕迹,甚至还带着他味道的年轻人,“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像一把尖刀,笔直地刺入明明已经肉体交融、距离为负的两人当中,像把他们活生生地切开。
“……我能记得自己所有学生的名字,包括只上大课的学生。我记忆中没有叫‘徐行’的学生,应该也不是往届毕业生吧?否则我不可能没有印象。”
“你到底多大?十八岁有了吗?”
“为什么不去上学?”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你老师的?”
“还是说,你是知道我是你老师,才故意来接近我?”
徐步迭在这咄咄逼问下,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回答他,自己在内心嘶吼着,但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字就好像坠在舌尖有千斤的重量,咬得下唇留下一道齿痕。
“你看……。”程翥叹了口气,“这还只是我问你。别人问你的时候该怎么办?”
他说着发动了车子。这一次发动机顺畅地转动了起来,程翥挂上老式的手档,车子向前开了几步,但徐步迭死死地拽着副驾驶的车门把手,就是不松开。程翥只得猛地刹车,两人都重重地向前一倾,徐步迭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你找死啊!”程翥再也忍不住骂道,徐步迭半爬起来,抵着车前盖,不管不顾地张着双手。他烦躁地把手掌重重拍在喇叭上,尖锐的滴滴声当中,隔着玻璃看见他赤红的、结着霜的眼睛,依旧能听见对方声嘶力竭的声音:“我能回答你!……让我说完,说完我让你走!”
低声骂了一句,程翥还是只得开车门下去,几乎拽着领子将人拉起来,才感觉到他浑身颤抖,不知道是怕的,疼的,还是冷的;到底心里疼得厉害,还是拉开副驾的车门,把他搡了上去。
“如果你一定要走的话……我不想……不想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就这么走了。”小徐浑身发抖地说,几乎咬到自己舌尖;程翥默默地调着老式车厢里的车载温度,鼻腔里嗤了一声,像是自嘲,“是哦,我居然还不知道你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