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觉得橙玉生朽木不可雕,放弃教他认字。
丛山擦干净手来到客厅,姜淮问他:“橙玉生为什么叫橙玉生?”
丛山说:“我买他那天,正好想吃橙玉生。”
姜淮没明白,丛山想吃橙玉生,怎么买回来一只大白鹅。
丛山接着说:“路过花鸟市场,橙玉生叫得最响,摇摇摆摆走过来,咬住我的裤脚不让走。”
姜淮想了想那个场景,抱着橙玉生笑出声。
丛山说:“我看着他,觉得吃鹅肉叉烧也不错,就把他买回来了。”
橙玉生窝在姜淮怀里,抖了抖羽毛,姜淮安抚性地摸摸他。
姜淮看着怀里油光水滑的橙玉生,好奇地问丛山:“后来呢?为什么没有做叉烧?”
丛山狡黠一笑:“他那时是只小鹅仔,我不忍心。养大之后,他又太能吃,做叉烧不划算。”
姜淮笑得抱不住白鹅,橙玉生扑扇着翅膀,回到他的大泳池。
姜淮笑够了,顺着丛山的话问:“那做什么最划算?”
丛山一本正经地说:“白鹅比翼双飞,自然是问名纳吉。”
丛山又说:“早知道,当时就买小雁仔。”
姜淮明白他在说什么。
剪青丝结红缨,送雁礼饮匏酒。
姜淮有些不自在,看着泳池里的橙玉生,说:“我觉得白鹅比大雁好看。”
丛山说:“古有雁礼纳彩,今有鹅礼问名。”
他学着戏文里的唱腔逗姜淮:“小生听闻公子已久,不知公子芳龄几何,家住何方,可曾婚配?”
姜淮笑,这人私下里不正经,哪有医生的样子。
姜淮打算回家,依依不舍地和橙玉生道别。
丛山看在眼里,叫住他:“姜律师稍等。”
姜淮看见丛山拿着两个雪梨和一个柠檬,走进厨房,他好奇地跟过去。
丛山给雪梨削皮,厚薄均匀,长长的一条没有断。他把雪梨切块,柠檬一分为二,刀背轻轻地压,挤出柠檬汁加进碗中,最后加入食盐和香醋,轻轻搅拌。
丛山拿了几根牙签和两把叉子,把雪梨皮放在案板上小心翼翼地摆弄。
他喊:“橙玉生。”
橙玉生听见声音,甩甩身上的水珠,摇摇摆摆地走进来。
丛山看了他一会,继续摆弄。
橙玉生蹭到姜淮脚边骗吃的。
姜淮蹲下身,小声说:“丛医生不让我喂你了。”
橙玉生好像能听懂,鹅喙啄丛山的小腿肚子。
丛山摆弄好,把手里的东西摆在水晶碗沿上。姜淮看,是雪梨皮做的橙玉生,霸道威武的模样栩栩如生。
丛山把碗递给姜淮,自己抱起大白鹅:“请你吃一碗橙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