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峤终于施舍般嗯了一声。
方邵扬很珍惜地把这个嗯字接起来,几乎没让它落地:“具体是什么病?怎么治了这么久还没治好。”
“病毒性肺炎,需要定期做雾化。”
“病毒性肺炎……”方邵扬低声重复了一遍,手指在手机上敲击,应该是在查相关的信息。
指腹轻敲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贺峤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告诉他自己真的要睡了,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好不容易将嘴唇张开,又听见方邵扬问:“它肺里有积液吗?”
“……有。”
“多吗?”
贺峤不想再继续下去,看着脚边的被子:“改天你去看它的时候自己问医生吧,不要问我了。”
方邵扬顿了一下,问:“你准我去看它?”
看,他又直蹬蹬地跳进了这个人的陷阱。贺峤撇开头,冷硬地说:“你不用故意试我,它是你的狗。”
“离婚的时候判给你了。”这种玩笑一开,好像他们真的就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怨偶,分开后讨论着彼此间最后一点联系。
在他恼羞成怒之前方邵扬又换了话题:“你在自己家?”
“否则你觉得我在哪儿。”贺峤语气不善。
“自己一个人?”
“跟你有关系吗。”
“我过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