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们两兄弟在争新任董事长的位置,关系已经恶化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了。我怎么想都觉得方怀业不是方邵扬的对手,你说方邵扬会不会对方怀业玩儿阴的?”
他的怀疑不无道理,毕竟这种事在圈子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前两年泽川集团的总经理陆行舟就被人在临市打残了一条腿,买凶的正是当时的竞争对手。现在换成“无恶不作”的大反派方邵扬,恐怕对方怀业的恨意只会更深,下手只会更狠。
贺峤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对了,还有一件事。”周培元说,“三季度的董事会荣信那边邀请了咱们,贺董说他要亲自去参加。”
爸爸?
贺峤微愕:“他不是早就不去这种场合了么。”
“我也觉得奇怪,咱们才拿荣信多少股份,没必要露面的事何必浪费时间。”
鹤鸣早期跟荣信做过股权置换,各拿彼此5%的股份,各占一席董事。联想到之前父亲的种种举动,贺峤直觉不妙:“爸恐怕已经参涉其中了。”
“你是指他们兄弟之争?”周培元拧眉,“有可能,还真有可能。难怪最近这段时间跟荣信有关的决策他都要亲自过问。”
贺峤轻声道:“他这是信不过我。”
爸爸显然是怕自己偏袒那个人,所以才会久违地插手公司的事,将自己跟荣信完全隔开。
“未必。”周培元旁观者清。
“贺董不是信不过你。他这是在保护你,不想让你再像上次一样受到伤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尽管贺峤已经是三十二岁的成年人,他的父亲仍然在用尽一切方法使他免受伤害,这是他为人子的幸福,也是方邵扬再也感受不到的幸福。
董事会那天,贺峤在车里等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