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流掉,跟着哥哥走,离开汴梁,去新的地方,日后在哥哥身边,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骗你,往后都是好日子了。”
就算是遭天谴,天雷劈,他也挡在前面,不会再让他的阿囡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随着时日的流逝一切都会好起来。
怀乐好累,哭得眼睛发胀,她已经没有思绪再去想,为什么二哥哥要对怀乐这么好?
不是挟持怀乐,只是想带走怀乐,还叫她阿囡。
但是孩子,叫怀乐狠心地流掉这条小生命,怀乐怎么做得到。
她摸着小腹,泪还在掉,吸着通红的鼻子,分明自己都还是少女稚嫩的模样。
“宝宝....是无辜的呀。”她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我下不去手。”
梁怀惔憎恶傅忱,恨不得能当场把他大卸八块,怎么还会让怀乐受这个苦。
“阿囡,你不要犯糊涂,孩子是无辜的,你不是无辜的吗?”
“这孩子才来了多久,你半条命就被折腾没了,吃什么吐什么,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神色有多差,傅忱狼心狗肺,这样的人怎么配让我的妹妹为他生儿育女。”
“哥哥知道你心软。”梁怀惔抚摸着怀乐的头发。小声安慰她。“没事的,哥哥替你来下这个手。”
“阿囡的手上不会沾了罪孽,就算以后到了阎王殿,这个孩子来讨债,哥哥也会保护你。”
怀乐鼻子酸了,她不停地吸着。
“..........”
梁怀惔等了许久,怀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她狠不下心,活生生的一条命。
梁怀惔再劝。
“阿囡喜欢孩子,这个没有了也罢,待你养好了身子,日后哥哥替你寻得好夫婿,那时候咱们再要孩子也不晚,好吗?”
“你不能不顾自己,刚刚郎中那样说,几年之内你不合适生养,若是为了他,你要是有半分的好歹,哥哥怎么办?”
我只有你这么个妹妹了。
两相僵持不下,怀乐咬着唇,“这不干.他的事,也是怀乐的孩子。”
梁怀惔闻言默然,“......”
起央追兄妹二人,又看了看郎中。
郎中听了大半,知道内情不简单,别人家的家务事怎么好理?
他也是救死扶伤过来的,他也不愿意看着一条命就此消融,知道这姑娘以德报怨,心慈仁地。
他上前朝梁怀惔拱手,语气斟酌恭顺。
“大人尽可安心,舍妹的身子虽然服用过重剂的避子汤,但她的身子骨后来也遭药浴、食补、闻香细养过一点时日,盘内好了很多,否则这孩子也不会轻易怀上了。”
“想要留下孩子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劳神伤心,多多将养,吃食用物上谨慎,心态平和些,也是能生下来的。”
怀乐擦了泪水,哽咽欣喜道,声音还哑着,她摸着肚子。
“可以吗?”
郎中道,“可以,另外每日需得服安胎药,半日都不能落下。”
起央追拍着胸膛松了一口气,拧眉看向郎中,“你怎么说话大喘气啊?刚刚还说了要命要命,真叫人急死了。”
要不说的那么严重,梁衡之能沉不住气?
郎中爱妻惧内,自然是圣心一片,之前错认起央追,此刻也不好与他辩驳良多,只讪笑。
怀乐犟,拿定了主意,梁怀惔也不能真逼她把孩子给落了。
他冷静下来,看了看怀乐,万般无奈妥协。
“听你的。”
“若是将来后悔了.....”
怀乐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她低着头,她以为会受到责骂,但大掌落到她的脑袋上,和刚刚一样的轻柔。
“后悔就后悔罢,万事有哥哥给你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