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练习拉弓。”
“好。”
弓很小,对于闲闲还是很吃力的,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能拉开了。
浑身挣出一声汗,“拉拉开了。”
弓弦的反挣力也很强,闲闲的支持力不够,他很快就松了手,弦弹回去,弹震到他的掌心,疼得发麻,整个掌心都红了。
很疼,他瘪着嘴巴不敢哭。
梁怀惔瞧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完全没有上前哄一哄。
话里几乎没有温热,甚至可以说是冷。
“如果控制一直不好力道,你会一直被它欺负。”
吃一亏就够了,闲闲再遭遇一次,就偏头看向自己的舅舅,求助的意思不言而喻。
梁怀惔没有出手帮他。
只讲道,“射箭,能射出多远,看的就是你拉弦的力道。”
“控力,是射箭的核心。”
“哭?求?”
梁怀惔摇摇头,“这些都是没用的,要想练好箭,只能靠你自己摸索,我即使告诉你,对你也不过浅浅之谈,实际用处不大。”
“无论何事,大的小的,都不要想着靠别人告知能够得便宜。”
梁怀惔拍拍他脆弱稚嫩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你能靠的只有你自己。”
“懂了吗?”
闲闲后知后觉点头,“懂懂了。”
“嗯。”
“练吧。”
梁怀惔没有再多说,只在旁边伫立着,看着闲闲拉弓,松开时不会,放得太快被自己给弹手,疼得他眼泪哗哗打转,忍着没有掉下来,一会又拉紧弓。
伤到自己好几次,他终于知道了控力,也知道了在没有足够的控力之前,贸然将弓弦放得太快,太猛,会反弹伤到自己。
见他逐渐上手了,梁怀惔才吩咐手下人盯着他。
今日有司衙门的事情堆积得多,梁怀惔能在督司府耗这么长的时间,已属耽搁了。
“你在这练着,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梁怀惔往外走了,没想到的是,傅唯禹在外头等着,手里还端着一蛊熬好的果茶。
眼睛红,看到梁怀惔出来时,眼睛亮了又很快低头暗淡下去,本想磨磨蹭蹭过来,又怕梁怀惔将她远远地丢在后面。
三两步跟上去,“我给你熬的,你喝一口吧?”
梁怀惔停下脚步,他脸色不善,说话也有些难听了。
“你听不懂人话吗?”
傅唯禹压下心头的苦涩,“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如今也是想通了过来,你今日跟我说的,我都知晓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出格的事情,会本本分分待在督司府上,不会给你惹事闹事。”
梁怀惔听完,“真想通了,就回你的长京去,不要再来这里。”
梁怀惔也并不想傅唯禹跟着闲闲接触。
不是他偏见,只是私心不愿意,出门时,手下人跟他说了,傅唯禹向闲闲打听郑奚的事情。
半大孩子懂什么?
别把她身上的歪风邪气过到了闲闲的身上。
多说无益,午时已经与她说得够多。
就看她规矩与否,若是接着打歪主意,丝毫不规矩,梁怀惔也不会再跟着她多说,他会直接动手将人扔回长京,管她是谁的妹妹。
梁怀惔心里知道,阿囡替他考虑,她心里也着急,毕竟他是兄长,年长过于她。
她已经有了着落,而兄长始终没有安家立业。